周奉真闭了下眼,低下声道:“哪来的别人家的男仆,你到底都在看什么……”
“比如说《在孤岛上被三五个兽化男人包围》啊,或者《一回家发现有大胸男仆》……之类的内容吧,你也知道守墓人的工作很累,我要解压啊!”
他抬起眼,密密的眼睫撩起来,露出兽一样的剔透瞳仁:“你解压的方式是?”
周奉真虽然语气没什么变化,但他的眼睛里好像写着“你要说自己对着其他男仆冲我一定会咬你”这句话。
宋枝香:“……用软件把RAR格式的压缩包解压成视频……”
周奉真收回视线,没有炸毛得太厉害。
男人的膝盖半跪在瓷砖上,浴室被热水烘得满屋子潮气。他的眉眼在水汽里有点朦胧,随后,狐狸精贴上来,尽心尽力地、用牙咬住那一小块拉锁。
他的鼻尖时有时无地触碰到柔软的小腹。
里面是神圣的孕育生命的地方,被脂肪和皮肤保护着、自然地拥有一个起伏的弧度。她的身体那样富有生命力、那样强盛而有活力,靠近这里,比任何的示爱或羞辱,比一切形容词都更让他手足无措、却又情不自禁。
金属拉锁发出那种细微的碰撞声。
宋枝香听到拉到底的声音,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指节轻轻薅住周奉真漆黑的发丝,说:“不许亲。”
周奉真贴过去的动作停住了,他抬起目光,看起来沉默而温顺。
“笨蛋狐狸……”宋枝香道,“我不拦着你肯定张嘴了,还装得这么乖。”
他想了想,手指轻轻地扯了扯她的吊带衣角。
第40章
他有时候会真的有点像动物。
宋枝香抓住他的头发, 才制止狐狸精亲上去的动作。他像是被动物本能控制了一瞬间,明明狐狸耳朵都烧得泛红,却用那种渴望的、觊觎的目光看着她。
恶魔主人是不会轻易满足他的。
“干嘛呀。”宋枝香轻轻地道, “你给我当男仆,就是为了跟我睡觉吗?”
她捏了捏周奉真发丝间的柔软耳朵, 被软绒蹭了一下手。
他的尾巴摆动得越来越焦躁, 情绪抵达一个脆弱的、岌岌可危的地步。
宋枝香没注意到。她还真的脱衣服进去泡澡——两人都这关系了,还怕坦诚相见吗?她可一点儿都没放不开,还压迫狐狸男仆给她找个不过大脑的搞笑综艺看, 把他的迫切需求晾在一边。
平板电脑连上内网,放在浴室的不锈钢支架上总是滑倒。没办法, 周奉真只好当她的人形支架。
金属背板贴在湿润的布料上。
布料太薄,那些装饰性花边儿顶多算是欲拒还迎。从雪白的织物下透出肌肤的颜色。
周奉真在低头调亮度。
宋枝香盯着他的胸口,转凉的水迹刺激到了他,衣服上透出来的粉红色在雾色缭绕中隐约可见。她还想假装正经那么两分钟,结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指节轻轻捏住贴肉的布料, 把洇着水的衣服拉起来。
周奉真动作一顿,看向她的手,他的目光从她的指尖一路向上, 路过她水淋淋的胳膊、肩膀, 到她被热水泡得绯红的脸上。
“主人,”他问, “不看了吗?”
宋枝香说:“为什么是粉红色的?”
周奉真的底线被再度击穿, 他放下平板电脑, 指骨扣在浴缸的边缘, 紧握又松开,控制自己的反应, 试图回答她:“可能因为……原型的肉垫是粉色的。”
宋枝香看起来像是恍然大悟,实际上一个字都没装进脑子。就在她的手更加放诞地伸过去时,手腕被他猛地攥住了。
周奉真的神情还是很温和,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他的脆弱和崩溃,只能从眼角透出的微红中窥出一二。
可惜宋枝香不是这么细心敏感的人。
“怎么这样戏弄我呢……”他抓起宋枝香的手,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野兽的忍耐是有限的,主人。”
“只有家中豢养的宠物才会叫主人。”
“您在豢养我吗?”他用了一个敬称,声音低柔,“在用身体、食物、还是欲望?是用你的抚摸、你的亲近么?还是用主人在愉快时格外温暖的巢穴……恶魔是这样养宠物的吗?”
他的眼睛雾蒙蒙的。这大抵是周围热气蒸腾的缘故。
就算是恶劣的榨汁机,也偶尔会想起机器转动时,某些不合尺寸的食物。
宋枝香说:“怎么,我养得不好,小狐狸饿了,你要吃了我吗?”
周奉真攥着她的手腕,他宽阔的手掌抓握过她的手臂、肩膀,然后俯下身来,贴上她被雾气蒸腾着发热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