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6)
“那个学校不是很厉害吗,我们初中年级第一都没考上。”
“说明人徐一骁成绩是真好呗,虽然人品是不咋地,也不知道这回他是被谁抓到的,估计要找人麻烦。”
“应该是老师抓的吧,要么就是被打的人说的。”
“感觉他那种爱惹事的性格,告状的肯定要倒大霉啊。”
絮絮叨叨的话直往耳朵里灌。
贝曼的眼睛从她们身上飘开,默默地把手里的另一边耳机也堵进了耳洞里。
到了班里,因为有升旗仪式的缘故,大家都没早读,懒在座位上等广播喊人。
贝曼拿出英语书,安静记了一会儿单词表,广播就响了,她跟着人流到操场上列队。
升旗的程序都一样,但今天在讲话结尾部分加了一段处分通告。
学校的烂音响共振垃圾得一批,贝曼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徐一骁这个名字,以及这个名字被念到后,下面的人七七八八的议论声。
由于这次不是群架,而是单方面有人被欺负,所以学校并没有公布陈白屿的名字,只是念了违反校规的几人的处分。
升旗仪式结束后,贝曼离开队伍。
她此时走回教室的脚步比来时稍快了一些,像是在避免自己会在解散的人群中撞上一些可怕的脏东西。
她并不想被徐一骁他们找麻烦。
她不是怕,只是觉得那样很浪费精力和时间。
回到教室后,一切暂且风平浪静。
到第四节 课下,大家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到食堂吃饭。
贝曼收捡着桌上的杂物,她刚弄好,就瞄到七班教室的外墙边忽然来了几个人,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像要找谁寻衅滋事。
他们的面孔很熟悉,一脸小混混的鬼样,是那天值日撞上的徐一骁的小弟们。
贝曼皱着眉,她的心悬吊起来,手放在口袋里头缓步往外走。
可是,他们几个人就简单扫了她两眼,并没有找她的麻烦。
贝曼心生奇怪。
她脚步没停,往楼下走。
走到一半时,她才忽然想起后桌的陈白屿。
那些人该不会是来找他的,以为是他跟学校举报了他们的恶行?
贝曼松懈的神经瞬间紧绷,她自己做的事情不想让别人来背锅。
她赶紧回身往教室里跑。
刚才出教室的时候,印象中,陈白屿还在座位上写东西,现在一分钟多点的功夫人就没了。
贝曼不敢确定他是被那几个男生叫走了,她看着坐在角落玩手机的一个,扶着窗框,难得主动开口问,“那个,同学,陈白屿去哪了,你看见了吗?”
被叫到的男生正是寸头体委高越北,他看见搭话的人是贝曼,问的问题还跟陈白屿有关,肉眼可见地惊讶了几秒,“啊……陈白屿啊,刚才有几个人叫他,他就跟着去了。”
贝曼皱着眉,“他们去哪了?”
高越北还处于诧异不解的懵逼状态中,眼睛瞪着,把食指往实验楼的方向一指,“那边。”
贝曼:“好,谢谢。”
实验楼的方向路经八班,贝曼猜测他们这回八成是去了天台,而且徐一骁可能也去了。
想到他那张恶劣至极的脸孔,和陈白屿身上的鲜红血滴,贝曼加快了脚步。
第3章
上天台后,果不其然上面已经聚了四五个人。
陈白屿也在其中。
贝曼今天没戴红袖章,心里本来有点没底。
万幸,她看到那人堆里没有徐一骁的身影,她冷声问,“你们在干什么?学校里不能聚众打架。”
回话的人叫秦飞,跟徐一骁玩的算熟。
吊梢眼,薄唇高颧骨,长得一脸凶相,很像变异的二哈,他嬉皮笑脸地答:“我们也没打架啊,同学。”
今早处分通告,这几位也在其中。
他们比之上次放肆的态度已经收敛很多,说话还挺客气,回她时话里也不带脏字。
贝曼:“那现在就散了。”
秦飞:“不是,我们还有点儿事要问问这位朋友。”
贝曼:“如果你们要问处分的事,是我记的。”
陈白屿听见她的话,碎发下的眉睫微微颤了颤,似乎很诧异这状居然是她告的,并且还揽责揽得这么干净利落。
秦飞一听是她,顿时来了气,仿佛刚才压抑的火气儿发错了地方,现在找对口就要一股脑撒在贝曼身上,“你记的?你贱不贱呐,我们是碍着你的事了,就那么骄傲给学校当狗腿子。”
“戴个红袖章像你妈个傻逼。”
秦飞不像徐一骁家里有钱有关系,他再多记两回甚至会面临退学的危机。
他当然恨这些打小报告的人。
贝曼紧紧地捏了下拳头,面不改色地对陈白屿说,“走吧,班主任老师在找我们,她说有小测试的卷子让我们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