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火葬场(203)
陈白屿答非所问,“你明天不用上早课?”
贝曼:“上啊……我身上穿了衣服的,不会那个什么。”
他停顿了好一阵,“刚才不是挤过了,我背都是悬空的。”
贝曼:“不然我俩叠着睡?”
幽寂的夜里,他荒唐地失声一笑。
两个人已经许久没见面了,她想多亲近亲近他,其实陈白屿比她更想。
贝曼:“不然我跟你睡地上,把底下垫厚点儿就行了。”
他这次应了声好:“嗯,你来吧。”
地上的位置比床宽,怎么滚怎么睡,多的是地方。底下又垫了两层厚厚的棉被,软软的,再盖两层,睡着完全不冷,跟床上比也差不多。
贝曼侧躺在他身边,在被子下用冰凉的脚尖滑去碰他的腿,想让他给自己暖一暖。
缩进去后,温度差让陈白屿轻轻嘶了一声。
贝曼连忙往回收,“我脚很冰吧。”
“…嗯。”
“你放吧。”
贝曼顿了一会儿,把脚再次放在他腿下。
“你真好。”
陈白屿:“这就好了?”
贝曼:“…?”
“怪不得你容易被骗。”
贝曼知道他在指哪件事,晃了一下神后,说,“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现在的眼睛是雪亮的。”
他沉默不语。
这段沉默在贝曼看来更像是一种不相信,或者说不放心。
他还是觉得贝曼太过单纯,看似铁板一块,实际上很容易对人心软,感性多过理性,软肋也多,偏听偏信,所以轻易会被人戏弄。
贝曼:“你不相信?就算我好骗,你不是在我身边吗,有你我就不会那么容易动摇了。”
他静了几秒,低声道:“你之前问我,有没有想问你的事。我现在突然想到一件。”
贝曼没料到他转移话题转得这么突然,怔了须臾,“…嗯,那你问,随便问。”
陈白屿:“我第一次去你家找你,他也在。”
“你们真的亲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属实让人不太好回答。
贝曼犹豫了一会儿,推测他能有此一问,肯定还是知道了些什么,要么是徐一骁跟他炫耀时说的,要么是当时他自己看出来的。
回想到他当时的反应,和问话,后者的可能性很大。她要是再撒谎糊弄他,恐怕只会出洋相。
于是,贝曼坦率承认。
“是亲了。”
他冷笑了一声,“哦。”
还真是。
贝曼:“…你当时来找我,是看出来了吗?”
陈白屿:“嗯,你每次亲完都是那个表情,很明显。”
贝曼:“我记得你当时的表情挺吓人的。”
“那是,嫉妒的表情。”
陈白屿平静地述说着,仿佛已经忘却那些不愉快。
但贝曼听他说起这些,心里还是会咯噔一下。
她有点儿尴尬,自己曾经留下过这么多让他难受的记忆。
她趴在铺盖上,玩着枕头的一角:“都过去了嘛。我跟他也没亲过几次。”
“……”
“你们还亲过几次?”
他的语气显然不是在问具体几次,而是在质问,你们竟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接触过这么多回。
其实具体接触过几回贝曼也记得不太清楚了,隐约记得的应该也就两次。
一次在她家里,一次是被他女朋友堵厕所,他拉她出去之后。
只是随口无心的一句话。
贝曼便闻到一股浓烈且熟悉的醋意从他身上直往外冒。
“我…额……”
她解释不来,也无可否认,只好把话头扯回他身上,错开话题,缓一下气氛,“但你以前跟高银月不也有点什么吗?”
“高中的时候。”
“是初中,有点好感,眼瞎了几天而已,没有任何身体接触。”
陈白屿几句话,把这事儿撇脱得干干净净,一说自己年少不懂事,偶然悸动而已,转瞬即逝,况且他们彼此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这样一对比。
贝曼这段情史就更加说不过去了。
高中到大学,喜欢了三年多,两人还亲过,括弧不止一次。
贝曼有点闷闷不乐,盯着他细声问,“那你这样说,是不是嫌弃我跟他亲过,觉得我挺脏的。”
他侧身,忽地俯下脸,重重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再咬她的唇心。
他一字一字地跟她说,“不是,是嫉妒。”
“……”
“高中的时候,我嫉妒你喜欢的是他,而不是我。”
“我嫉妒他亲过你,摸过你,而我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