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师想假戏真做(24)
“那他还真的挺能装的!”
和路找找吐槽完后,司徒念胸中的郁气消弭不少,她当然知道吐槽改变不了什么,她怎么会天真的指望雇主会因为她的不快就做出让步呢?
她打开房门,头探了出来,黑溜溜的眼珠乱转,在客厅搜素周少绪的身影。
餐桌那边没有,沙发那里没有,厨房没有,吧台也没有。
安全!
她拿雪梨出来,和路找找通完话,嗓子更疼了。
雪梨去皮后,切块放进碗里,加了几块冰糖,便注水到碗口。
打开天然气,轻轻的一声响,蓝色的火焰便从灶台窜了出来。
等待的过程,她靠着料理台刷着手机,看得有趣的便第一时间分享给路找找。
“你在?”
周少绪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前出现,吓了她一跳,手机险些没拿住。
她抬眸看他,周少绪已经褪下风尘仆仆,换了件蓝色格子的棉质家居服,宽松的家居服削减了他身上凌厉之感,平添一些温和,挺拔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薄薄的镜片后深邃的眼落在灶台上咕噜咕噜泛着热气的锅上。
“煮东西?”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
司徒念忍下胸口异常的情绪,故作镇定地应他:“对啊,炖个冰糖雪梨!”
“你的锅?”
司徒念纠正他:“是你的!”
周少绪眉毛一挑:“我家有锅?”
司徒念:“......”
她弯腰拉开一个柜子:“原本它在这里面,周先生,你不就拥有一个蒸锅,还有炒锅,奶锅,平底锅、汤锅,吃火锅专用的鸳鸯锅等等等等。”
“哦。”周少绪真的附身看了眼。
他想起来了,在和司徒决定结婚后,司徒以未来女主人的身份参观过这个家,看了一圈,她非常不满意,她直言他的家像个冰冷的样板房,虽是什么都有,但只是都有而已,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不止司徒一个人这样说过,陆洲每次来也都发挥毒蛇的属性对他的家指指点点,有时候还说他家最需要的就是一个蒲团和木鱼,往上面一坐就无欲无求。
他接受了司徒的建议,愿意将这个家增添一些烟火气。
他把密码告诉了司徒,还给了她一张信用卡,一切全权由她负责。
或许这些东西,就是在那时被司徒添置的。
司徒念看了他眼神失了焦,料到他肯定是睹物思人了。
从他的反应不难猜出,这个家以前都是由原新娘布置的。
哦,原来他是个甩手掌柜啊,外人看着光鲜亮丽的,其实回到家什么都不管,就是中看不中用的那种。
也难怪原新娘在婚期将近的时候逃婚了。
果然一切都是事出有因的。
周少绪在她心中的印象分又瞬间减了不少。
手机的闹钟一响,司徒念回神,转身关了火:“周先生,你要不要也喝点?天干气燥的,喝了润润嗓子。”
看周少绪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也不好吃独食,只能发出邀请。
周少绪欣然接受司徒念的好意:“好,谢谢!”
他也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说完就自觉的坐到餐桌上,等待着别人的服务。
司徒念平直的唇角勉强扬起。
她带着手套也能感受到瓷碗壁的热气,一路小跑着端上餐桌,然后将瓷白勺子递给周少绪。
“谢谢!”
为了年薪五十万的工作,司徒念笑着说:“不客气的。”
她也端来了自己的那份,坐在周少绪的对面。
两人享用着冰糖雪梨,香甜的液体取悦着他们的唇舌,周少绪不吝夸赞:“味道真的很好,甜味适中,带走梨的清香,不会让人觉得腻。”
“我也这样觉得。”司徒念高兴的晃了晃脑袋。
她加快速度率先解决了一碗。
因为她不想这样和周少绪面对面,这种感觉就像你准备好好的享受晚餐,结果你的上司非要和你坐一桌。
她自小就是那种,对老师对长辈对上司有种天然敬畏之心的人,别人可能和老师上司打成一团,处成朋友,她不行,她会永远和他们隔着适度的距离。
现在的周少绪和她的上司无异。
喝完,她伸手从抽纸盒里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周先生,那我就先睡觉了。”
“晚安!”
她忙不迭失地的将碗洗好,放进橱柜,然后一溜烟的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周少绪带着笑容的脸在听到门合上的那瞬,恢复成冷冰冰的,随后他将因为司徒念的使用而稍微变了方向的餐纸巾盒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看着和之前位置、朝向分毫不差的纸巾盒,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
翌日。
周少绪准时出现在了成化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