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黑暗的斯星燃，不再刚刚那样陌生和强势，仿佛又和当年那个受伤的大狗狗一样。

姜来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她找了个靠围栏的位子坐下，转头朝他招招手，“过来坐吧。”

他执拗地站着不动，抬眼看她，还是刚刚那句，“那个男人是谁？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她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句，指着她对面的座位，“你过来坐着吧。”

其实她想说，你站着我有压力，但她没说出口。

听到满意的答案，斯星燃紧绷的肩膀送了下来，生怕从她嘴里听到承认的答案。

好在并不是。

他忽略她对面的位置，坐在她身旁，又像之前一样，在她肩膀处脑袋拱来拱去。

“斯星燃！”姜来咬咬牙，把他从他身上拎下来，“我们还没谈呢。”

“你说，我在听。”他又猛地抱住她的腰，威胁出声，“不过…你要是敢讲那些我不爱听的？嗯？”

她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斯星燃，对不起。我为我当年的不辞而别道歉，替过去的自己跟你道歉。”

为当初懦弱的自己道歉，为当初一直退缩的自己道歉，不该抛下你，不该一走了之，可是，再选择一次的话，她还是会选择义无反顾地离开。

因为，送星星出海面是她一直以来都想做的，现在也是。

好在，现在的星星也回到了属于他的夜空。

她的心意在此刻都融化成了汽水泡沫，把迂回的心意变得浅显易碎。

斯星燃抱着不松手，闷声说道，“道什么歉？我没有让你道歉，你留在我身边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斯星燃！”她加大拉长了声音，有些无力。

“求你，别说。”他近乎哀求，他害怕了，真的不想听到那些伤人的话了。

“真的别说了。”

姜来狠狠地闭上眼睛，又睁开，眼底一片猩红，握紧的手指掐疼了掌心的肉。

她真的配不上那么好的斯星燃啊。

她本是地上的泥丸，何德何能能被他捧成耀眼的明珠啊。

姜来要说，还要说得彻底，她艰难开口，几度哽咽，“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斯星燃，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五年来经历的人和事，告诉她，不可能了。

斯星燃猛地抬头，深色眸底藏匿着未散的情绪，他眉心蹙着，薄唇紧抿，死死箍住她的肩骨，带着占有欲。

“怎么不可以？凭什么你说不能就不能？你问过我意见了吗？”那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像他平时的嗓音，相反听起来还异常的冰冷森寒。

“你从来都没有，一起去中北大学也是你说的，一直在一起也是你说的，分手又是你说的，为什么一直是你在占主导地位？”

“啊？为什么啊！”

她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斯星燃盯着她的粉唇，看它张了张，猛地堵了上去，封住了唇齿之间尚未出口的只言片语。

他眉心一跳，戾气四起！

吵！真的很吵！

他扣住姜来的下巴，迫使她迎合。另一只手用力握住她的腰，让姜来却退无可退。

时间过得很漫长，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久到姜来觉得喘不过气的时候，斯星燃才放开了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

斯星燃离开的时候，重重地撕扯了一下她的下嘴唇，直到舌尖感受到一丝血腥才松开，他要她长点记性。

喘息纠缠，传递气息。

刚刚发狠的斯星燃突然泄了气一样，无力地将脑袋搭在她肩膀上，慢慢调整呼吸，手还卡在她的锁骨处，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他刚刚咬出来的牙印。

姜来抬手抹了一下疼到发胀的嘴唇，微微带下来一点血丝，她突然感觉很委屈，很想哭，当年没有哭，这几年也没有哭过，却在此刻，想流泪。

她知道这样很矫情，明明他才是受害者，而自己却摆出一种受害者的姿态。

微风拂过，一滴泪砸在斯星燃的手背上，她哭了，他慌了。

他小心拭去她的泪水，心凹陷下去，语气柔了下来，突然有些好笑，怎么受伤的是他，她哭什么。

“哭什么啊？”轻声哄着。

听到他像以前一样温柔的话，鼻头一酸，低下了头，用手捂住眼睛，不想让斯星燃看到她哭。

可眼睛捂住了，声音还是会发出来。

他怎么变成这样？

一点都不像之前那样温柔。

姜来哽咽着哭诉，“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我都打算放下你了，就这么远远看着就好，为什么又要挤进我的心，明明好不容易就要把你挪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