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讲了个大概，至于那些人怎么找他们的麻烦的，那些人还带了刀，闻野为了保护她中刀的那些她都没讲。

听完这些，姜来有些触动，她揽过她，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情，以及刚刚说出那些话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这会儿一下泄了力靠在姜来身上。

“主任，您看事情也都弄清楚了，要不从轻处理？”班主任也从中试探，帮忙求情。

主任咳了几下，“嗯……记过处分可以免，但是警告处分也得有，还要在全校师生面前检讨。”

“主任。”姜来焦急地拔高音量喊出来，“处分就相当于是污点，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说完她的手一直在抖，一颗心跳得剧烈，惴惴不安。

如雷鸣鼓。

这是她第一次和老师对着干。

“姜来，你别以为你成绩好就可以一再得寸进尺。”主任扶了扶眼镜，目光锐利透过镜片看着她，厉声警告。

气氛一下子又回到了刚刚凝固紧张的状态。

过了一会儿，姜来樱唇轻启。

“主任，对不起。”

女孩的语气的软了下来，垂下头，露出一小块白皙的脖颈，身板看起来那么瘦小，却透露着倔强与不服。

斯星燃看着女孩的背影，顿时有些心疼，他的女孩挡在他面前，为他据理力争。

办公室的暖气开的很足，吹得她脸发烫。

窗户一隅开了条缝，丝丝凉意往屋里钻，吸入肺中，好受了些。

空调扇叶的呼呼声，夹杂着饮水机的加热声，一下子静了下来。

隔了好久，久到铃声响起，空气中传来一声叹息。

“你说说看，怎样个商量法？”主任无奈地说。

有戏！

姜来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顿时亮了。

“主任，如果斯星燃接受保送，还去参加中北大学的集训，这样可以不用处分吗？”她打着商量，有点小心翼翼的意味。

“姜来——我不——”

斯星燃想拒绝。

“你别说话！”她打断他，瞪了一眼斯星燃，“主任，您看这样可以吗？”

见教导主任犹豫不决，班主任见缝插针地说好话，“主任啊，为了学校荣誉。”

“好。”主任松口，“可以不处分，但处罚还是要的，不能这么算了。这样吧，你们明天5000字检查交上来。”

几人松了一口气。

“谢谢主任。”

“谢谢主任。”

-

还是那片天空下，还是那条紫藤花走廊上，还是那块小地方。

学校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有那么几个还在操场上打篮球。

冬日的夜幕来得早，黛青色慢慢笼罩过来，远处天边还点缀着几朵橙色的火烧云，属于傍晚的神秘倾泻如注。

斯星燃被她拉在长椅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额头上还泛着青紫色的淤青。

姜来拿出刚刚从医务室买的碘伏棉签和创可贴，“啪嗒”一下掰开棉签，深棕色的液体一下回流到顶端。

她捏着棉签凑近他的面颊，斯星燃却转过头去，妥妥一副小媳妇儿闹脾气的模样。

“斯星燃。”姜来细声喊他，有点头大，不知如何是好，“听话点好嘛！”

学校的路灯已经亮起，少年依旧沉默不语。

“你再这样不说话的话，我就走了，不管你了。”说着就欲起身离开。

意料之中的，一只手拉住了她。

“别走，别不管我，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声音中带着点儿委屈与乞求。

半明半暗的灯光下，他颓然地坐在她面前，头颅低垂，眼眶通红，布满血丝。

姜来心忽的一揪，有些心疼此刻这只受伤的“大狗狗”。

怎么会这样呢？

星星也会卑微到暗淡吗？

“好，我不走。”她转过身，摸了摸他的头。

斯星燃顺势搂住她的腰，头埋进她毛茸茸的外套里，拱来拱去。

他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清淡的晚香玉香，还夹杂着一丝苦涩的中药味。

“唔…你为什么这几天都不来找我？”他语气闷闷地抱怨。

姜来：……

不是在冷战吗？

冷战就应该有冷战的样子啊。

她想了想，还是妥协，“好好好，我的错。”

“你还想把我弄走，甩了我，然后找别的男人？”斯星燃控诉她，逮着了机会就开始列罪名状，“不对，你已经把我弄走了。”

大哥，你是三岁小孩吗？

她什么时候找别的男人了？

说得好像她是出轨的坏女人一样。

不过她的确擅自主张了，姜来认错，开口：“对不起。”

斯星燃抬头看她，只看到一条下颚线，“要哄。”

姜来想了想，弯下腰亲了他嘴角一下，“这样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