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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和他的女人(227)

作者:行者的来客 阅读记录

打开饭盒,就着菜,俩人一杯一杯开始对饮。菜吃完了,煎饼和酒还剩一些。邵兴旺躺在树下打盹,妻子荷花枕在他的肚子上,他们眯着眼,晒着太阳,一直到午后四五点钟。

下午,天气开始阴沉,有冷风从河面上吹来,喝酒之后身上产生的热量,已被一股股风带走了。

“咱们回家吧。”赵雨荷说。

“好吧,走。”邵兴旺说。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向日葵

活泼的生命完全无须借助魔法,便能对我们述说至美至真的故事。

大自然的真实面貌,比起诗人所能描摹的境界,还要美上千百倍。

天一下子暖和了。

邵兴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妻子赵雨荷则在旁边洗木盆的衣服。

邵兴旺看了看身边的妻子,又抬头看了看天空。

蓝色的天空,悠悠地飘过来一朵白云。

伴随白云的,不是黑土,是纯净的空气和金色的阳光。这是白云自去年秋天离开之后,第一次返回这座农家小院。

春天真的来了。

春天,真的来了……

“假如有一块可以耕种的土地,哪怕小得只有半个平方,在春种的时节,你打算种点什么?”邵兴旺突然想给赵雨荷出道浪漫的问答题。

看妻子荷花半天没吭气,邵兴旺又问了一句:“种点什么呢?”

“爱花,就种几株红玫瑰。”赵雨荷说,“想劳动,撒些青菜种子。”

邵兴旺说:“你还可以‘静等花开’,植一棵葡萄树,搭个葡萄架,或者栽一棵枣树,慢慢地培育,静静地等待,三五年后,再去品尝硕果累累的幸福与快乐。”

见妻子没有吭气。邵兴旺补充道:“如果不为生计需要,也不带任何功利目的,不妨种几棵向日葵。”

在乡下,向日葵太常见了。

庭院里,大门外,菜地头,果园边,都能看到。有时走到无人无主的荒野地,也会远远地看见几株冷不丁地冒出草丛的向日葵。它们高大、粗壮、突出、显眼、惊艳,尤其是头顶金色的花盘,给人带来一种特有的热烈和欢喜。

小时候,邵兴旺对这种菊科植物,并没有倾注太多的情感,因为他管它叫葵花籽,只在乎秋天的收获,并没有在意它的美,特别是那种蓬勃向上的美,热情奔放的美,在灿烂的阳光下,那簇簇的葵花,叶如蒲扇,花若金盘,高矮相间,茁壮挺拔的美。

回到屋里,邵兴旺看见墙上挂的梵高的画作《向日葵》,自言自语:“这阳光下的向日葵擎起花盘,面向太阳,把热情写给大地,把奔放送给路人。向日葵是太阳的孩子,是阳光的伴侣,是最浪漫的诗人,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海子。”

“荷花,你来!”邵兴旺嘴巴对着窗户,朝院子里的妻子喊了一声。

“干啥?”赵雨荷问。

“你来一下。”邵兴旺又喊了一句。

“来啦!”赵雨荷回答。

赵雨荷将盆中的衣服拧干水分,晾在院子的晾衣绳上。

很快,赵雨荷就进了屋子,她看见丈夫邵兴旺正站在他们卧室的墙面前,盯着荷兰画家梵高的画作《向日葵》发呆。

这是一组印制精美的装饰画,一共四幅,是荷花结婚前夕,在县城新华书店门口的旧货摊上买的。

“怎么了,狗子哥?”赵雨荷问。

“亲爱的,你看。”邵兴旺手指着墙上的向日葵说。

“哥,你叫我什么?”赵雨荷听见邵兴旺叫了她一句“亲爱的”,感到很意外。

“荷花呀!”邵兴旺在画前凝神思索,显然忘记了刚才随口说的那句“亲爱的”。

“不对——”赵雨荷故意拉长了音纠正道。

“那是什么?”邵兴旺疑惑地问。

“你真忘了吗?”赵雨荷反问道。

“真忘了!”邵兴旺当然还记得,但他故意这么说。

赵雨荷也知道丈夫故意这么说。于是,斜着身子傍在邵兴旺身边笑嘻嘻地说:“真忘了?”

看到妻子嬉笑着的可爱脸庞,邵兴旺也忍不住笑了。

“哦,刚才叫了你一声——亲爱的。”邵兴旺向右挪了一步,突然把妻子荷花抱了起来,笑嘻嘻地说:“刚才看画,看得入了迷,想起了外国电视剧里的男主角。把自己的妻子叫亲爱的,我也不由自主地叫了你一声,难道错了吗?”

“亲爱的老婆,我爱你,爱死你了。”邵兴旺抱着妻子赵雨荷在屋里里转圈。

“别死呀死的,不许说死字儿,多不吉利,快放我下来。”赵雨荷说。

邵兴旺放下了赵雨荷,但仍旧搂着她的腰,站在画前面,把头搭在荷花的肩膀上,说:“花儿,梵高真是个天才,你看这画作中绚丽明亮、不同层次的黄色,把整个画面烘托得激情满满。花蕊相叠,色泽诡异;花瓣交叉,浑厚饱满;背景与花瓶,在梵高富有节奏和韵律的笔法下,呈现出了一种独特的肌理,一种粗糙而不粗俗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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