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应该是一个不是很平静的夜晚呢。
有管家在,二夫人哭哭啼啼的声音都减小了,不过她望向程迎雪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她走到程迎雪身边,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害死我儿的!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程迎雪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垂头不紧不慢地说道:“二夫人,婚约是柳老爷子和我父亲订下的,我一个新婚女子结婚第一天就失去丈夫,全镇的人都知道我已经嫁了人,谁比谁更惨?”
二夫人只能继续蛮横不讲理道:“你不过是结个婚,我失去的可是儿子!我的依靠!”她用力在程迎雪的胳膊上拧了一下,“都是你害的!”
管家是向着二夫人的,自然而然也就站在一边旁观,什么事都不管。
程迎雪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她忍了一会儿,给了二夫人尊重,而二夫人像个疯子一样继续对她施暴,她只能反抗了,一把用力将二夫人推开,而二夫人没站稳,身体倒向了棺材前端,好在管家及时出手扶住,否则二夫人今天可能就要凉在她儿子的棺材前了。
二夫人开始血口喷人:“好你个毒妇,你想谋杀我!”
颜寄云听着都乍舌,要是他不在现场,这程迎雪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真正的就真正的印证了一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
他一个连女朋友都没有的母胎单身,可真的一点都不想接触这种类型的事件,太难了。
程迎雪刚要辩驳,在灵堂的几人就听到外面有拐杖和咳嗽声。
“二夫人,我刚看到是你先推的弟妹。”
不用怀疑,来人就是柳景奕。
二夫人没了儿子,开始疯狂咬人:“你一个病殃子管得可真宽!”
“二夫人,你怎么这么跟大少爷说话?”
颜寄云再一看,说话的不正是阿娟吗?
这可真是复杂的一大家子,他怎么感觉阿娟其实喜欢大少爷呢?对大少爷照顾周到,还处处维护,他俩应该没有私情吧?
“这里哪里轮得到你一个下人说话?”二夫人儿子没了,气焰正高涨,谁撞枪口就骂谁。
“咳咳咳,二夫人,我是来给三弟上炷香的。”柳景奕似乎并不想参与跟二夫人吵架理论这件事上。
“别在这里假惺惺的!是你对不对,柳景奕,肯定是你想让我儿死,你怕他抢了你的位置!”
管家都听不下去了,大少爷和新娘子可不一样,他是大夫人的宝贝,他制止了二夫人继续口出恶言。
管家说:“二夫人,慎言。大少爷和三少爷情同手足,您这话不合适。”
二夫人推开他:“呵,什么情同手足,我今日就要把话说清楚!”
管家沉着脸像是在警告她:“二夫人。”
然而失去了儿子的依靠,二夫人现在谁劝也听不进去,特别是她一直把柳景奕和柳景熙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她无时无刻不在想柳景奕什么时候病死,柳景熙什么时候出事,她的儿子就顺理成章地继承家业。
可天不遂人愿,死掉的竟然是她的儿子,现在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在柳家忍气吞生二十几载,换来的就是这个结局,她不服,她不甘,她也什么都不怕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柳景奕说道:“张叔,没关系,让二夫人说吧。”
二夫人现在脑子根本不冷静,她张口就道出了她多年来的不满:“景浩从小到大认真学习听话,你为什么要处处压着他,不让他参与管理家业,什么情同手足,我呸,一个个都假惺惺的!你们就是见不得我们母子好!”
柳景奕依旧面不改色,管家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二夫人根本听不进去。
二夫人还在继续:“柳景奕,之前老爷子说可以让景浩帮忙管理矿山,你为什么不让他去?”
柳景奕轻咳了一声:“为什么不让他去?他还不够成熟,也不够稳重,去了矿山也不能服众。”
颜寄云满脑子都是疑惑,矿山管理?
柳家还有矿山?
江南镇的矿山在柳家名下,那柳家不至于穷到要娶程迎雪保住脸面吧,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交易吗?
二夫人是希望柳景浩参与矿山的管理?深入柳家的基业。
不过,颜寄云觉得柳景浩的死亡跟这个矿山没有关系,反倒是柳景奕出意外或者别的才正常吧?
等一下,柳景奕之前撞到了人,跟这件事有关系吗?还是纯粹是巧合?
二夫人:“景浩怎么不能服众,他管理的酒楼之前还不是亏损状态,现在已经扭亏为盈,他哪里做得不好?”
柳景奕看了一眼地面的铜盆,说道:“二夫人,你确定想知道他扭亏为盈的真相吗?你知道他对酒楼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