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被吞噬干净。
许芳菲紧张之余又忘记用鼻子喘气,憋气憋得双肺疼,缺氧得快要晕过去。
神思混沌里,听见一声很低的轻笑。
温柔散漫,略含丁点戏谑,夜风般拨动她耳弦心弦。
许芳菲脑子里懵懵然,迷茫地眨了眨眼。
“鼻子。”郑西野满眼的宠溺与怜爱,柔声提醒,“你的鼻子可以喘气。”
许芳菲反应过来,鼻腔里顿时长长呼出一口气,憋闷的肺部终于舒展开。
温热的气流甜甜腻腻,刚好喷在郑西野脸上。
趁着难得分开的几秒钟功夫,许芳菲红着脸蛋,小声问道:“点名请假……是跟值班干部请吗?”
郑西野弯起唇,指背勾描她柔美的面部轮廓,“你也不想回去?”
“嗯,不太想。”许芳菲回答。
话说完,便看见男人眼底眸色更深,笑意与兴味都在逐渐变浓。
许芳菲意识到什么,忙忙说:“你别误会。我想留在这儿纯粹是看你还虚得很,不放心你想照顾你而已。你千万不要想歪了。”
郑西野:“。”
郑西野直勾勾盯着她,挑眉:“你说我什么?”
许芳菲一呆,不解:“我说我想照顾你。”
郑西野:“不是这句。”
郑西野面无表情:“你说,我‘虚得很’。”
许芳菲:“……”
下一秒,修长左臂有力地托住她,稳稳往上一抱,一只手就把她抱起来放在了料理台上。
许芳菲低呼了声,条件反射环住他脖子。
郑西野耷拉着眼皮瞧她,微俯身,两只胳膊慢条斯理撑在姑娘身体两侧,淡淡地说:“崽,你是不是对我身体素质有误解啊。”
许芳菲一整个被他笼在阴影之下,压迫感逼人。
她缩缩脖子,往后挪了一下,有点紧张又有点害怕,道:“我又没乱说,你生着病,肯定很虚弱呀。”
郑西野欺近她,语气不善:“我再虚,收拾你也轻轻松松。”
“……好好好。你不虚。”
许芳菲忍俊不禁,发觉这男人此刻就像只病中的大狮子,故意耀武扬威展示雄性力量,不允许任何质疑,着实幼稚又可爱。
便又伸出手轻轻捏捏他的耳朵,安抚道:“我家阿野最厉害了,一拳打倒十头牛。”
郑西野反手捉住那只调皮的小爪子,带着点儿惩罚意味,送到唇边咬了一口,然后拿起她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机,掂了掂,盯着她再次确认道:“真不想回?”
“我回不回是取决于你的身体状况。”许芳菲纠结几秒,又问他:“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郑西野懒耷耷地回她:“这不虚得很吗。”
许芳菲:“。”
许芳菲无语了,抬手打他一下:“我跟你说认真的!你严肃回答!”
郑西野闻声,静默两秒,然后就皱着眉捏起眉心,非常有气无力地说:“头痛欲裂,我好虚,好可怜。今晚可能撑不过去了。”
许芳菲哭笑不得,随手抄起一块洗碗帕往他脸上扔,轻斥:“你的演技还能再浮夸一点吗?”
郑西野截住洗碗帕随手丢在边上,抱住小姑娘,低头在她绯红的脸蛋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
他脸颊在她颈窝里来回蹭,说:“不想放你走。”
男人一整天发着烧趟在床上,胡茬长出来当然也没功夫刮,薄薄一层,在她嫩嫩的皮肤上蛰来蛰去,小虫子爬似的,痒到心坎儿里。
许芳菲架不住这番攻势,加上又确实担心他的身体,只好松口应承下来。说:“好吧,那我打个电话请假。”
郑西野笑,眸光愉悦,贴过去吻了吻她的唇,将手机递过去。
他说:“给你们单位这周的值班干部说一声。”
许芳菲便给值班干部打去了请假电话。
说来也蛮巧合,这周的值班干部刚好是许芳菲科里的同事。接到她电话后,同事一句话也没有多问,很自然地便应了声“行”。
挂断电话后,许芳菲不禁诧异,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自言自语,咕哝道:“没想到请假这么容易呢。”
郑西野把姑娘娇小的身子圈怀里,下巴搁她脑袋上,漫不经心回:“又不是还在上学的小孩儿,成年人谁没点私事,点名请假很常见。只要次数不多,没什么问题。”
许芳菲惴惴的:“也不会影响年终考核吧?”
郑西野摇头:“不会。”
如此,许芳菲便彻底放下心。她弯起唇,朝他乖乖地点头:“好的,教导员。我记住了。”
郑西野闻言,轻轻嗤了声,垂了眸子瞧她,饶有兴味道:“小女孩儿就是小女孩儿。随时随地都在学习新知识呢。”
许芳菲听完微微皱眉,反驳:“你别老说我是小女孩儿。我二十几岁,明明是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