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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吻(193)

江叙:“外公。下次我找个帮手,我们一起把你抬下楼,推到楼下去晒太阳逛公园。你看好不好?”

外公笑着应声好。

一老一少坐在许芳菲家的阳台上闲聊起来。

看着身旁的俊朗警官,外公笑眯了眼睛,说:“江警官老家哪里的?”

江叙回答:“云城。”

外公:“从大城市调来咱们这种小地方,有很多不习惯吧?”

“刚来的时候,饮食有点不适应,现在已经好了。”江叙淡淡弯起唇,“这儿挺好的。”

外公缓慢点点头。

不多时,到了外公每天睡午觉的时间点。江叙将老人重新抱回床上,又将轮椅的折叠方法耐心教给乔慧兰,安顿妥当后方才离去。

乔慧兰把人送到9号院大门口,目送着越野车驶出老街。

这时,边儿上有老邻居笑着打趣:“乔慧兰,你有福气嘛!有个解放军女儿,看样子还要多个警察女婿哟!”

又有邻居接话:“听说那个警官还是刑侦大队的队长,是个官儿嘞!以后慧兰,左邻右舍可就仰仗着你们家啦!”

乔慧兰说:“这种话不能乱讲。人家江警官说了,是受了朋友的嘱托照顾我们。”

“这一听就是找的借口。”门卫张叔喝了口热浓茶,啧啧嘴道:“我们都是年轻人过来的,那小伙子打着什么注意,你真看不出来?”

乔慧兰但笑不语。

张叔压低声,笃定道:“江警官对你么这么尽心尽力,肯定有其他想法。”

“年轻人的事,我们老一辈的管不了,我也不想管。”乔慧兰叹了口气,语气随意且平和,“一切都看他们自己的缘分。”

*

拉练的生活说慢很慢,踩平了的崎岖山路,流不完的淋漓大汗。疲惫,艰难,劳累,煎熬……

提起这次拉练,许芳菲脑海中能联想出一大串表达痛苦的词。

可同样的,她也能想到许多带有美好意象的词。例如,顽强,坚韧,永不言弃,和坚定的信念。

在云冠山基地的日子,时光按部就班往前流逝,许芳菲有时会想,如果很多年以后,她回首这段初入军营的时光,是能回忆起的痛苦更多,还是美好更多?

她猜测,应该是后者。

最根本的原因,是青春易逝,当年华老去时,所有与“青春”有关的一切都会变得鲜艳而令人无限怀念。

想通这一点后,她忽感精神一振,仿佛对这次的云冠山之行有了新的理解:既然无论如何,它留给自己的都是美好记忆,那就足以说明,它本身确实是一件极具价值的事。

十一月的秋风温温柔柔吹拂过云冠山上的草木与飞鸟,拉练进行到第十三日。

今天,云军工新兵营的拉练项目比平时多出一项——所有学员们要学会自己利用有限工具,在野外生火做饭。

一大早,随行炊事班便将铁锅、装饭菜的大铁盘、以及生米生菜等食物分发给了各个大队。

中午十一点整,拉练队伍行进至一片荒土区,指挥员下令全体原地休憩,准备各队的午饭。

十个人一口锅一份饭菜,信息大队一共分到了七个大铁锅。

学员们快速地分了一下组,之后便忙活起来。

为了照顾许芳菲这个唯一的女兵,顾少锋特意将她安排和自己一组,同组还有郑西野、李禹,三个本队男学员,和拼饭的三位外队男学员。

“顾队,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做过饭。”李禹端着盆生米直抠头,“这个米洗不洗呀?还是直接煮?”

听完这兵蛋子的脑残发言,顾少锋无语得想一脚给他踹过去。正要骂两句,一道细细的嗓门儿便响起来。

是许芳菲。

她从李禹手里接过生米,平和道:“你去帮其它人,米我来洗。”

“好好。”李禹朝许芳菲投去感激的目光,怕再待下去会被顾队收拾,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这时,郑西野踏着军靴走了过来。他手上还拿着两大捆刚捡来的干草和树枝,见那小丫头怀里抱个盆,微皱起眉,冷冷道:“洗米的活我不是分给李禹了么,那小子人呢?”

“说是不会洗,把米撂给许芳菲就溜了。”顾少锋骂骂咧咧,“臭小子。”

许芳菲赶紧说:“是我主动要洗米的。郑队,你刚才给所有人都安排了活,唯独忘记给我分配工作了。米就我洗吧。”

郑西野嗤了声,慢条斯理道:“嫌没事儿干?那还不容易,一会儿跟我生火去。”

说罢,他沉着脸喊了声“李禹”。

李禹脖子一缩,瞬间又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郑西野从许芳菲手里一把将米盆夺过,丢回李禹怀里。一边儿的顾少锋本来就窝着火,凛目斥道:“我警告你,这不是你家。你是个兵,上级安排你干什么就老老实实地干,再偷奸耍滑,我他妈一巴掌呼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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