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州见她没回答，又说了一句：“你不来见我，那我就去见你。”

程愫轻叹了一口气，还是答应了。

两人又去了小别墅，程愫到的时候，傅南州已经坐在了客厅里，脸色难看得不行。

程愫挑了挑眉头：“怎么了这是？又跟陆菱吵架了。”

傅南州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怎么能这么轻松？”

程愫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坐到了他的身边：“陆菱跟你摊牌了？她怎么说？”顿了顿，她若无其事地说道：“你们一定闹得很不愉快，这样你还敢来见我？不是说好最近要低调的吗？”

傅南州揉了揉眉心，脸上满是倦色：“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见见你。”

他握住了她的手，程愫看着他，却突然说道：“你是没有信心了吧？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跟陆菱离婚，更何况还有一个陆豪。”顿了顿，她的目光平静望着他：“昨天的满月酒，对你来说触动应该很大。那不是你的孩子，你却必须要出席，这对你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愫愫！”傅南州神色一变，声音也大了起来。

他隐约的怒意并没有吓到程愫，她神色淡漠地继续说道：“我想你昨天跟陆菱一定不欢而散了，猜也知道，以陆菱的性格肯定是说了很多狠话。她说了什么？绝对不会跟你离婚？或者说，死也要死在一起？所以你迟疑了，你犹豫了。”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现在要怎么样？是要跟我提分手吗？”

傅南州眉头拧起，断然否认：“我不会跟你分手！”

他看着她嘴角泛起的嘲讽笑意，心中的怒意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程愫淡淡地说道：“不分手，是想让我当一辈子的情妇，在你跟陆菱之间，在你可以出来的时候，来到这里偷偷摸摸的见面？”顿了顿，她冷冷地说道：“傅南州，我知道男人的承诺没有那么可靠，随时都有反悔的可能。如果你现在告诉我说你做不到了，我也不会怪你。”

傅南州眼神渐渐变得冷静下来，他望着程愫，第一次用那样疏离的眼神看着她。

程愫心头一颤，却并没有后悔。

傅南州轻声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生活在身不由己中。这个婚姻不是我选的，甚至是华南科技，也只是因为它是我父亲的心血。甚至是你，当初也是你先靠近我的。”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在这些身不由己中，我只因你而觉得欢喜。”

程愫瞳孔一缩，他的声音平静，却能让她感受到他的感情。

“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的逼迫，我总是在被动选择。”傅南州淡淡地说道：“对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是真心，也从未想过后悔。”

程愫垂下了目光，遮去了复杂的目光。

“你没有后悔，可是你很可能做不到。”程愫轻声说说道：“你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你没有勇气，你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陆豪。”

傅南州沉声说道：“对，我没有把握，更不敢拿你去冒险。”

他没告诉她，昨晚他一晚上都没睡着。李思思的经历还在眼前，他根本不敢想，如果那个人换成了程愫，他该怎么办。

他会疯掉。

“虽然陆菱答应我，不会对你出手，可是我根本不敢相信她。”傅南州沉声说道：“愫愫，离开顾开晨，我会保护你。”

程愫脸上闪过了一抹玩味，陆菱倒是会送人情。

程愫转过身去，“在你和陆菱还保持婚姻关系的时候，你没资格这么要求我。”

“愫愫！”傅南州怒了，“我在为我们的未来而努力，而我只是要求你对我忠贞，我并不觉得我的要求过分。”

程愫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道：“我说了，在你没有离婚之前，你什么都没有资格要求我。”

傅南州满脸的挫败：“愫愫！我并不是在替无理的要求，我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我只是希望你对我公平一点。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身边有别的男人，这个要求过分吗？”

程愫转过头看着他道：“我告诉你，你哪里过分。到目前为止，你给我的承诺根本无法兑现，你甚至都没有把握自己能做到。这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我不知道要等多久，一年两年……或者更久。我看不到希望和未来，我根本无法信任你，更无法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傅南州浑身一震。

程愫嘴角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你现在不敢离婚，就是在忌惮陆豪。可是你根本没有勇气去对抗陆豪！你的一切承诺，都只是一个空头支票。”顿了顿，她面无表情地说道：“等你什么时候敢去对抗陆豪了，为我们两个去争取的时候，再来要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