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痕+番外(58)
她才刚洗完澡, 身上散发着撩人的馨香,指尖依稀还留有淡淡的药味。
他嗅着她的气味, 长久地凝视她,手上的力道开始松懈,头颈也渐渐伏低,额头轻轻靠在她瘦弱的肩上,双手往下落, 小心翼翼地搭上她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
少女的身体又软又暖, 像一团被阳光晒得轻软和暖的棉花。
他轻抚她的腰, 耳边落下她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在她双手攀上他后背,将他抱紧那一刻, 他也收拢双臂, 与她紧密相拥。
两道迥异的体温, 亲密无间地贴合着——是一时失控后, 最绵长的温柔。
夜色静谧, 眼睛不便视物, 听觉便好像敏感到能听清对方的每一次呼吸与心跳,乃至于血管中热血涌动的声响。
她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嗓子却不允许她发出任何声音。
于是,她拥抱他,抚摸他,像在安抚一只巨型猛兽。
想抚平他的每一寸焦躁不安与惶悸,想他安定下来。
他在她颈间蹭了一下,左枝垂眼看,两人视线相撞。
电光石火间,她近乎惊悚地发现,他眼中似乎有挫败感,但很快,就被另一种更为强硬的、顽固的、生生不息的东西所涂抹覆盖,变回她所熟悉的模样。
甚至,更缠绵热烈,更狠戾骇人。
充满侵略性。
像一头生性凶猛的狼,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我带了粥过来。”这是他今晚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对他刚才的异样做出解释。
“但你已经吃过了,估计……也没多余的肚子装宵夜了吧。”这是第二句话。
他站直了身体,单手插在裤袋里,依旧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一枚。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做了一场不清醒的梦。
左枝开了灯,看到他进门后,搁在玄关柜上的保温袋了。
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写着:明天早歺。
“餐”字比划太多,她写了个不伦不类的“二简字”。
宋延琛哼笑了声:“随便你。”
左枝借着光线仔细审度他的脸色,实在瞧不出什么,索性作罢。
她往床边走。
身上是件宫廷风的白色长袖睡裙,长及小腿的裙摆如水波荡漾,露着一截纤细漂亮的脚踝。
宋延琛拎着保温袋跟上。
蛋挞醒了,蹦下猫爬架,绕在他们脚边打转。
他把东西置于小圆木桌上,左枝看他时,他拿起她的药来看。
“喉咙痛?”他问。
左枝点头,在床边坐下。
“出不了声音,还敢把我放进来?”宋延琛将她的药放回原位,慢悠悠地踱过来,俯身睨她,“不怕我硬来,到时候你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吸顶灯在他后上方,浅灰色的阴影与他身上好闻的气味覆下来,左枝无比坦然地回应他不算清白的目光,手往后伸,隔着一层布料,两三根手指捏住搭扣,一搓。
开了。
他下眼睑微动,眯眸的动作不明显,呼吸却凝了一下。
吞咽唾沫的声量很低,喉结在滚,眸光渐暗,仍盯着她的眼。
余光中,她双手撑在身后,抬着下巴,白嫩细长的颈暴露在他眼下,有一种引颈受戮的屈服乖顺感,眼神却是那么骄傲挑衅。
“明明是你在勾我。”他轻声说,低哑的磁性嗓音听着特别欲。
像是床笫之间的暧昧情话。
左枝的骨头酥了。
“借你家浴室用用。”他说。
左枝点头,这次是在他手臂内侧写字:记得弄干净。
宋延琛笑了,直起身时,顺手在她发顶揉一把。
发丝糊了满脸,她恼得拍掉他的手,胡乱将头发往后拨,手指顺着发丝捋几下,直至服帖。
他已经开了通往阳台的推拉玻璃门,她闻声看去时,门已经被关上了。
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宋延琛没狼狈到火急火燎去泄火的程度,他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叼在唇间,拿打火机点燃。
烟雾刚脱离烟草,就被夜风吹散。
一根烟的时间过去,她猜他今晚大概率是不离开了。
或许他还记得,那天晚上,江行远吐槽她打电话给唐柚,打断他俩好事的事,也记得,她同他说,她那晚其实是在发烧的事。
所以他来了。
来陪她过夜。
宋延琛冲完冷水澡出来,她躺在床上睡得正好。
薄被裹着蜷缩成一团的身体,靠墙的地方,还搭着刚褪下的粉白色蕾丝胸衣。
一米二的单人床,不大,硬是给他腾出了半张床和半张被子的空间。
他缓缓合上阳台门,隔绝掉外界的凉意,没上床,抱走趴卧在她旁边的西森猫,关了吸顶灯,只留她床头那一盏昏暗的小灯,屈膝在小沙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