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痕+番外(168)
唐柚只见她腰腹一片线条紧致的雪白,堪堪看到下缘两弯饱满的圆弧,忙不迭害臊地捂住眼睛,一声国骂悬在嘴边,差点要飚出来,“你干嘛突然脱衣服啊?!”
“我出门一趟。”
左枝从床上随手捡一件bra穿上,利索地换上一条黑色连衣裙。
不等唐柚追问,她风风火火地拿了钱包和钥匙出门。
房门“砰”一记甩上,留屋里的唐柚和一只猫面面相觑。
左枝飞奔下楼,到路口拦一辆的士,坐入后座,报上地址。
司机师傅平稳驾车上路。
她气息凌乱地系上安全带,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穿了双人字拖出来。
真是要疯了。
降落一半的车窗涌入清劲海风,左枝手肘抵在车窗边,扶着额头。
车内非常有品位地播放着她的成名作《孤绝》。
那歌词和旋律,让左枝有一种飞蛾扑火的悲壮感受。
她用拇指摁着阵痛的太阳穴,撩起眼睫的瞬间,一辆黑色大牛倏地掠过视野,像极一头蛰伏于深浓夜色的巨兽,低调,又充满致命的危险。
她腾地坐直,“师傅,麻烦停车。”
师傅愣住,“还没到目的地呢,在这儿停?”
“对。”她斩钉截铁。
师傅踩刹车,车子停住。
左枝付钱,推车门下车。
腥咸海风挟裹水汽,猛扑她身上。
鲨鱼夹漏出的发丝随风曳动,柔软的黑色裙摆贴住莹润大腿。
她往回走向那辆眼熟的黑色大牛。
车子打着双闪,车内却没人。
左枝将碎发别到耳后,须臾间,果断转身朝海边走。
还是宋延琛带她走的那条野路子。
没了他的搀扶,再加上一双不方便的人字拖,她险些踉跄滑倒。
流光倾泻,风浪声在耳边汹涌。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心脏一下一下地跳,怦怦、怦怦。
在那块嶙峋礁石,如愿见到那道高瘦身影之际,规律跳动的心脏瞬间方寸大乱失了序。
是寸草不生的荒地,一声春雷后,势不可挡地重焕生机。
她不禁慢下脚步,目光灼灼地凝睇他。
皎洁月色下,他弯曲双腿,随性靠坐在身后的巨石上,海风拽着宽松T恤的衣角,勾勒出劲瘦腰身。
左手手机亮着光,他看一眼,放到耳边接电话。
右手指间夹着一支火光明灭的烟,凑到唇边吸一口,猩红火焰烧穿暗昧夜色,呲呲地,在她心上燎出一个灼痛的洞,滔天情绪顷刻翻涌而出。
烟雾弥漫。
她不顾脚下湿软塌陷的沙粒,拔腿朝他奔去。
他似有所感,转头看来,视线倏一下盯住她,怔愣一瞬,给手机那头的人留话:
“我这边有点事,晚点再去你那。”
说罢,在她踢掉碍事的鞋子,光脚攀爬礁石时,蹲身向她递出手。
左枝抿着唇,抬脸看他,眼底水盈盈的,说不清是揉进了海面的粼粼波光,还是她的一腔孤勇在滚沸。
恁般倔强固执,桀骜难驯。
时间仿佛在倒转。
回到她破开天花板,攀上天台的那个美丽黄昏。
回到她陪他逃掉晚宴,驾着重机车私奔到此地的夏末夜晚。
再往前……
他曾在这里,陪她看过旭日东升,霞光万道。
左枝借力爬上礁石,柔嫩脚底被粗糙潮湿的石面,剐蹭得刺痛。
“一定会有出路的。”她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用力抓住他手臂,重复一遍,“宋延琛,我们一定会有出路的。”
宋延琛只是定定地凝视她。
指间的烟早已熄灭,天地间,除了月色和水光,只剩脉脉对视的两双眼,晶晶亮亮的,通透到无需言语,内心所有偏执疯狂都敞露在对方眼底。
“左枝。”他轻唤她名姓,平淡又缱绻的口吻,却比鼓噪喧嚣的风浪声,更震耳欲聋。
她心尖发颤,倏地踮起脚尖,仰头,一个生涩的吻,小心翼翼地落在他唇上。
仿佛某个开关被启动,他忽地拦腰拥住她,另只手托住她后颈,心甘情愿为她俯首低颈,在这个吵闹又死寂的渺小宇宙,与她将这一记热吻深刻。
直至肌骨麻痹,直至灵魂战栗。
他背靠另一块礁石屈膝而坐。
她横跨他身躯,折叠的双腿被下方凹凸不平的礁石硌得疼痛泛红,双臂却冥顽不灵地继续勾着他头颈,发了疯地吻他。
“哗!”浪花重重拍在礁石上。
水花打湿她衣裙,紧巴巴地黏贴肌肤,透出滚烫体温。
喉结被她咬得生疼,他低笑出声,克制地拉开她,低哑磁嗓被湿淋淋的夜色一洇,格外色气:
“唔好咁啦,bb,唔使bb套真有咗bb点算?”
“生落嚟咯。”她浑不在意道,“我都想同你生個bb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