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40)
灿思悟皱起眉头,沉默地抿了抿唇,过了半晌才开口道:“走了。”
“我还——”慕邪伸出手,面前的灿思悟已经将灵体收了回去,慕邪对着空气默默把话补全,“没说完……”
慕邪收回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嘟囔道:“什么嘛,都不听人把话说完……”
一口气把蜂蜜水喝完,慕邪躺回了床上,盖好了被子,床板地下贴着的驱邪符一闪一闪的,已经快被烧完了,最后一息闪过,驱邪符彻底烧成了灰烬,与此同时,床角一只侍眼睁开了眼。
古朴的歌谣重新唱了起来,还是那首嫁歌,唱的是民族语言,一如既往的神秘悠扬,像是在娓娓道来一个故事,只不过,慕邪听不懂。
重瓣荼靡落了下来,把慕邪埋在其中,葬入花海。
许施轻推开慕邪的房门看了眼,收走桌子上的空杯子,走了出去。
“阿乜,你怎么还没睡?”许佩松把干毛巾盖在头上,蹲下来看向洗杯子的许施轻。
许施轻把杯子放下,微笑着打着手语:夫郎先去睡吧,阿乜待会把衣服洗完就休息。
许佩松挪过去抱住许施轻的腰,把头搭在她腿上,过了会才起身比道:阿乜也早点休息吧,衣服我可以明天洗,阿乜不要太累了。
许施轻笑了笑,慈爱地帮许佩松顺了顺头发,比道:没关系,阿乜不累。
“阿乜。”许佩松重新把头靠了回去,抿着唇不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施轻把衣服洗完,晒在衣杆上,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勾月,惆怅地蹙起了眉。
月色照进房间,慕邪后颈处的荼靡花案又开了一些,可埋在花海里昏睡的慕邪却浑然不知。
慕邪又是被叫醒的,他撑着昏沉的头坐起来,总觉得最近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他以前就算贪睡,也不会睡这么久,而且每次醒来,总感觉不舒服,像是身体反抗醒来带来的不适。
“你是不是很累啊?”许佩松把饭菜摆上桌子,关心道,“我看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睡,早上叫你都没应。”
慕邪坐在椅子上皱了皱眉,“你早上叫过我?”
“对啊,七八点的时候,你没应,我以为是太早了你没睡醒,就没继续叫了。”
慕邪表情更不好了,虽然他平时也不会七八点起,但每到十点左右还是会自然醒来,绝不像现在这样睡到十二点还不醒。
许佩松把碗筷递给慕邪,说道:“我阿乜又去阿嬷那里帮忙了,不知道晚上还回不回来。”
慕邪接过碗筷,机械地夹了口饭送进嘴里,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个花林,能带我再去一次么?”
“啊?啊——你说荼靡林啊,可以啊,吃完饭我们就去吧。”许佩松笑着夹了一箸菜,美美地吃了一大口饭,对自己的厨艺十分满意。
慕邪看着许佩松吃得这么香,也忍不住勾起唇角,低头专心吃着饭。
这次去的路上,慕邪折了个纸人沿路跟着,小纸人藏在慕邪的卫衣帽子里,趴在帽檐边上,一点点记着去荼靡林的路线。
“到了!”许佩松张开双臂跳了一下,摆出一个大字型,转头看向慕邪,笑道,“原来你也喜欢荼靡花啊,回学校我带一株送给你啊?”
“嗯。”今天的太阳格外明媚,照在雪白的荼靡花上,刺得慕邪有些睁不开眼,在阳光下耷拉下眼皮,缓了会儿才再抬头去看。
慕邪没看几眼,眼睛又难受起来,默默侧过身,温声问道:“我可以摘一朵么?”“可以啊。”许佩松对着面前的荼靡折了一枝,递给慕邪,“喏,给你。”
慕邪愣了一下,接过花枝,哭笑不得道:“谢谢。”
他只是想摘一朵看看,没想到许佩松会给他折一整枝。
慕邪侧身对着荼靡林,研究着手里的花,他要弄清楚灿思悟那晚说的花,究竟有什么问题。
看着看着,突然听到那段熟悉的旋律,慕邪瞳孔放大一瞬,转身去找许佩松的身影,许佩松还在折花,人站进了花丛堆里,探出个头来,手里已经折了一大捧了。
“你刚刚唱的,是什么歌?”慕邪蹙眉歪了歪头,被雪色照得刺眼,又把头垂下缓解涩意。
许佩松闻言转过身来,眨了眨眼懵懂地回道:“嫁歌,小许姨教我唱的,好听吧?”
“这首歌,唱的是什么意思?”
许佩松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我也不知道,嘿嘿,好像是以前娶新娘子的时候唱的歌吧,我们村只有阿嬷那辈人还会以前的语言了,小许姨也会,不过我也不清楚唱的是什么。”
“嫁歌。”慕邪眯了眯眼,他每晚听到的是嫁歌?为什么会是这首歌,又为什么只有他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