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37)
抬头是勾月,月下是扬鞭打花的白发少年。
另一只掌心还往下滴着血,慕邪表情不是很好,眼里盛着的是少有的怒气。
星只合太岁的命格,体内流着的是引祟血。
周围涌来团团黑气,又惧畏桃藤的驱邪咒,堆积在角落愈积愈多。
“咳呃——咳咳——”
隔壁房间传来阵阵窒息的咳嗽声,慕邪一惊,果断收了桃藤,找不到绷带,只好忍着不适,自己把手上的血舔了干净,从包里拿了几张月白符纸,推开门进了许佩松的房间。
慕邪看到床上捂着脖子艰难喘气的许佩松,临时画了几张洗祟符贴在许佩松床上,邪祟慢慢散去,许佩松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看着许佩松没有生命危险了,慕邪才松了口气,又画了好几张驱邪符贴在许佩松床底下,贴完符纸还加了道驱邪阵,整整三重保护。
慕邪帮许佩松盖好被子,小声地关了门出去,许佩松却在这时翻了个身,后脑勺的头发上沾了瓣白花。
慕邪回到自己房间想去看看那究竟是什么花,却发现所有花瓣都消失了,仿佛方才的种种从未发生过一般。
慕邪躺回床上,回忆着花的样子,可除了花是白色的,其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眼皮越来越重,昏昏沉沉间,慕邪仿佛又闻到了那股花香,好像还有个歌声,唱的什么没听清,但还怪好听的……
叩叩——
“慕邪,你醒了吗?”
慕邪听到敲门声,缓然转醒,抬手按了按额角,一开口嗓子却像被糊住了一般,清了清嗓子才道:“嗯,醒了。”
许佩松又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慕邪脑袋还有些昏沉,掀开被子下了床,“嗯。”
门被推开,许佩松冲他灿烂地笑着,“慕邪,你想吃什么?我家的菜不多,你要是想吃别的,我就去小许姨家借点。”
慕邪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突然想起那个巴士司机也姓许,便问道:“小许姨和许叔是夫妻?”
许佩松啊了一声,想了下才恍然大悟道:“哦,你说那个许叔啊,不是,小许姨和四许叔是夫妻。”
“四许叔?”慕邪放下水杯,扶着脖子扭了扭,昨晚不知道怎么睡的,好像有点落枕了。
许佩松把窗打开透气,道:“我们这不是叫许沟里么,这里的人都姓许。”
慕邪愣了一下,疑惑道:“一个外姓也没有?”
“有啊。”许佩松把窗扇固定好,拍了拍手笑道,“这次要结婚的新娘子就是外姓的。”
慕邪点了点头,拿着洗漱用品跟着许佩松一起出了门,随意问了句,“婚礼什么时候举行?”
“四月十四吧,今天不是已经九号了?还有五天就能看到新娘子了,嘿嘿。”许佩松含了口水,在嘴里咕咚两下吐出,满含歉意道,“对不起啊慕邪,来我家的车每月就只有一趟,让你在这里待那么多天,真不好意思。”
慕邪将口里的水吐出,笑着温声道:“没事,菜你随意做就好了,我不挑。”
“慕邪!你真的好好!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许佩松两眼闪着光,崇拜地看着慕邪,感叹道,“我们系能有你,真是修来的福分啊!”
“……”慕邪尴尬地笑了笑,“倒也不必。”
其实慕邪是挑食的,嘴刁得很,小时候经常被追着喂饭,就是不肯吃,非要说什么咸了淡了不好吃,慕家的餐桌教育一直很好,全家都没这个毛病,也不知道这小孩是怎么养成的。
慕邪安静地把许佩松做的饭菜吃完,本想帮忙洗个碗,被许佩松抢着做完,“我来我来!这活我熟,让我来!”
慕邪点了点头,默默放下了碗筷,行,这个他不抢。
洗好了碗,许佩松看着坐在椅子上玩树枝的慕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提议道:“慕邪你想看花吗?我们去看花啊?”
“花?什么花?”慕邪抬头去看许佩松,不动声色地把地上画的花蹭掉。
“荼靡,咱们这种了很多荼蘼花,欸?你知道《桃花源记》么?就那个‘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我们这也有哦!不过是重瓣荼靡,也很好看的!”
“荼靡。”慕邪默念着这个花名,脑海中闪过什么,想起来了,昨晚的白花就是重瓣荼靡。
许佩松还在提议,“现在正好是花期,要去看吗?”
慕邪挑了挑眉站了起来,清冷道:“去。”
出村落的时候,依旧曲曲折折,慕邪都快走懵在里面了,慕邪不得不佩服许佩松的辨路能力,换他早迷路了。
村落本就在深山里,气温比山下低了不少,慕邪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最高,随口问道:“还不知道你家乡是哪个地方的?车上睡着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