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26)
可戏一经开腔便不能停,哪怕被砸出血来,也不能下台,更何况,这是赏钱,是他该受的。
这种情况被谢谪看到了一次,便偷偷跟在那群人身后,把他们狠揍了一顿,同样自己也被打得不轻。
谢谪一直瞒着这件事不让他哥知道,直到有次下了大雨,他还没回来,谢长宁打伞出去找他,在废旧巷子里,看到了被打瘫在地上的谢谪,谢谪的手脚被打断,肚子上还插着一根铁棍,像个标签似的直直立着,血水正往外汨汨流淌。
看到谢谪躺在血水里的那刻,谢长宁脑子像被人从后狠狠敲了一棍似的,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下来,小心地抱起谢谪的头,伞早就被丢到了一边,眼睛被大雨糊得睁不开眼,拿手轻轻拍着谢谪的脸,哽咽着温柔唤道:“谢谪?谢谪,睁眼看看哥哥,嗯?谢谪?睁眼啊,你睁眼看看哥哥……”
谢长宁把头贴在谢谪额头上,伸手去试探他的呼吸,“疼不疼啊?嗯?谢谪,你跟哥哥说说话好不好?说说话,好不好?”
待探到谢谪还有孱弱的呼吸,立马笑了起来,费力把谢谪抱了起来往医院赶,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一路也不忘和谢谪搭话,“谢谪?醒了没啊?别睡啊,哥哥带你去看医生,乖啊,不许睡啊,哥哥给你唱歌好不好啊?谢谪,你不要只留哥哥一个在世上啊……”
越说声音越哽咽,哭唤渐渐淹没在浩荡大雨里,谢谪像是听到了他哥的声音,想伸出手去碰谢长宁,在大雨中拼命的想睁开眼去看他哥,喉咙仿佛被割裂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救人!救人啊!”谢长宁又背又抱的把谢谪带到了医院,刚进门就往里吼着,值班的医护人员看到这幅场景,被吓了一跳,连忙推着床过来。
一通兵荒马乱,谢长宁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发着愣,最终还是冷漠地起身,双眼凌冽的顶着大雨往白家走。
“白枫琛!你这个畜生!你儿子要干什么,要娶谁,都与我无关!我与你儿子早已再无瓜葛!但你今天对我弟弟所做的一切!我谢长宁,都会替他讨回来的!你记住了!畜生!!”
谢长宁把随身携带的白樱花草扔进了白家大宅,这还是他第一次骂人,冷眼看着二楼开着灯光的房间,声音淡了下来,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眼眶红得厉害,心里更疼得厉害,也不知是在疼谁,只是喃喃道:“你白山又是什么东西呢……”
白山被绑在床上,嘴被捂着,只能狠狠瞪着他爸和大姐,直到白枫琛看到谢长宁走了,才摆了摆手让人松开了白山。
“你们对谢谪做什么了!啊!!你们到底对谢谪做什么了!”白山两眼猩红,像匹被逼狠了的恶犬,龇起獠牙向众人示着威。
白枫琛冷笑了一声,“是那个小孩自己先挑的事,怎么还赖上我了?”
“谢谪不会主动挑事的!肯定是你们先招惹的他!!”
白枫琛脸上讽刺更深,“怎么?你了解别人家的弟弟比了解自己父亲还多?”
白山咬着牙,手腕被磨破了皮,“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别做让我看不起你们的事。”
“所以这个婚你是结还是不结。”白枫琛坐到白山床前,让医生给白山的手涂药,“我不介意下一个对谢长宁下手。”
“你敢!”
白山顿时挣扎了起来,硬生生将绑着他的布条扯断,手都被勒得充血,握紧拳头扑过去想锤在白枫琛脸上,被医护人员拦住,“三少爷!先上药!再这样下去,你这手可就废了!”
“让他疯。”白枫琛哼笑一声,“疯完了把谢长宁喜欢男人的事捅出去,就说他和他弟弟不干不净,我看他兄弟俩还怎么在玉台活下去。”
“你敢!别、别……”白山慌了,听话的卸了力,对着白枫琛跪了下来,从小到大头一次服软,“我错了,爸,不要。”
“就为了一个男人。”白枫琛脸都气红了,一巴掌扇在白山脸上,惊得大姐心里都咯噔一下,“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爸!”大姐冲上去护住白山,“小山现在身子弱,打不得了,您好好跟他说,别动手啊。”
“你看他像能好好说话的样子吗!谢长宁,谢长宁,一天天的除了谢长宁还知道什么!打死他算了!”
“打死我吧,打死了正好。”白山低着头,不服气的低喃着。
“你听听!你自己听听!”白枫琛说着说着呼吸急促起来,捂着胸膛坐了下来,好在医生就在旁边,这一晚,白家也乱得不可开交。
没过多久,白家的红绸就挂了起来,白霍两家的亲事,办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