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什么，这是他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再者，你的游戏对象没告诉你，整个鬼界，都是他家的吗？”清何笑了一声，随后将骨簪在手里转了一圈，重新绾好发髻，将一沓月白符纸丢给了慕邪。

而后，面前的少女在瞬息间变为了老太婆，清何捻着一朵开得最好看的彼岸花，簪在了慕邪耳畔，她慈蔼地摸着慕邪的头道：“别怕，小七，你放心大胆的往前。”

地上的两具鬼体散去，鬼门闭上消失在了原地，可那彼岸花却依旧长在地里，慕邪将那叠符纸捡了起来，徒手撕成纸人的形状，他终于愿意搭理灿思悟了，他低声道：“灿思悟。”

“我在。”灿思悟喉头滚了滚，哑声回道。

寻着声音源头，慕邪果断地伸手将灿思悟勾了过来，咬破嘴唇，将微凉的唇瓣印了上去，灿思悟主动对准慕邪送上的唇，那唇缝间渡过的是所爱温热的血，他珍惜贪婪地吸吮。

“杀了他。”慕邪语气冰冷，他的心跳正在灿思悟胸膛共频，灿思悟拆下蒙眼的布条，两肩骨之上的灭魂钉显了出来，他都记起来了，如今他痴痴看着眼前沉默撕纸人的慕邪，沉声道：“好。”

两把剑再次回到灿思悟手中变幻为横刀模样，他行动之间带着鬼龙的虚影，慕邪也终于撕完了所有纸人，他引手捏诀唤醒纸人，那纸人便加入了战场，纸人小巧灵活，数量极多，替灿思悟分去了将臣不少的精力。

恰在这时，慕邪两指夹着慕氏清龙符扔出，喊道：“思悟！”

灿思悟瞬间回到了他身边，那横刀样式的诛邪剑变幻回了长剑模样，一剑点在符心，刹那间清龙呼啸而出，灿思悟也持刀向将臣砍去，一时只见一清一黑两条龙交缠在一起，重重将将臣吞噬。

那一招力量实属强大，整座山都因此摇晃了起来，巨响从山脉中发出，检测棚里的人纷纷出来查看。

“怎么了！怎么了！炸山了？！！”

“我操！什么时候炸的山！我怎么不知道！”

“咋了！地震了？！！”

山内，慕邪刚松懈下来，便被一人掐住喉咙抵到了身后的山壁上，将臣的傩面已经散去，他愤怒地掐着慕邪的脖子，语气却异常天真：“为什么！为什么！你刚刚明明在哭！你明明已经死了！！！”

慕邪被将臣控制住，灿思悟霎时慌张了，他正欲抬步便被将臣吼住：“你敢动一步，我就掐死他。”

灿思悟不敢动了，将臣又道：“你也不听话，你是我创造的，你和毕娄体内流的都是我的血，是我将臣的血！但你们都听慕小公子的，为什么！为什么！！”

灿思悟道：“我没接受过，从未。阿……湛应当也是。”

慕邪也双手握住将臣的手，断断续续道：“我至今，不明白，你到底，想玩，什么……”

将臣被问得一愣，他松了些力道，眼底闪过一瞬迷茫：“我想玩什么……对啊，我想……”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打断了将臣的喃喃自语，那声音听起来与将臣十分相似，那声音道：“想要一个身体，一个新的身体，忘了么？鬼柳就是你的新身体，杀了慕邪，把血契断掉，鬼柳就彻底不受影响了。”

“我……”

“慕邪！接着，拿你慕家的阳火烧，他是木头做的，没有心！”远处的从蛮突然出声，慕邪霎时有了行动，他轻点腕上的鬼契，灿思悟瞬间会意，一个闪身提剑过去，将将臣钉在了石壁上。

从蛮在这时跳到了慕邪肩上，拍了拍他的肩道：“我来！”

“天干！第三阳！丙火！！”

铃响，天干阳火焚烧着将臣的身体，他在火中面不改色地望向从蛮，两眼一眯，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说不出来的诡异阴森。

下一瞬，将臣手拔着诛邪剑而起，他闪身过去抓着慕邪的头发，狠狠砸向墙壁：“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信我！！！”

“你说什么。”灿思悟已经来到了慕邪身侧，扼制他的手腕迫使他松了手，而后抓着将臣的脖子砸向地面，“死吧！”

“鬼柳，你是杀不了我的。”将臣的速度已经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尖牙生起，眸色变苍，指甲尖锐地刺穿灿思悟的脖子，他掐着灿思悟的脖子狠狠砸向地面，那力道可比砸慕邪重得多。

“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听话！”

他一句一句重复着，灿思悟则一句句回应：“因为，这世上，我，只喜欢，哥哥，一个人！！”

他二人混打做一团，皆像孩童一般用最幼稚的方式拳打脚踢的斗决，冥冥中，慕邪又听到一声清冷的嗤笑，那声音不知来自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