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崽长出了小恶魔尾巴(113)
“桑女士大可放心, 那群狗仔不会辱你名誉,”陆岐琛的嗓音冷如冰渣,“至于我的家属,我就先带走了。”
桑南冷艳一笑:“怎么?只是激将法也让您气急败坏了?”
身在旋涡中心。
瞿时念深吸口气, 抬手制止他俩再往下吵的可能,将额角露出青筋的陆岐琛反身拽来,仿佛这份失控来自双方长久以来的隐忍:“先别吵架。”
“没法再装作冷静了?”
陆岐琛压着唇角,似笑而非地对瞿时念说道,“像她这样的神族也会出尔反尔,是不是还挺让你失望的?”
他的瞳孔中露出极致的厌恶。
而瞿时念的眼底也绽出了诧异, 双腿被定格住了,像是有四边八方的咆哮声传来, 可站在他面前的陆岐琛, 也仅是语气中充斥寒意,咄咄紧逼。
“瞿时念。”
“你就这么相信这种虚伪家伙?”
哗啦——
笼罩在更深的阴沉之中,天幕再次降临了暴雨,毫无预兆的,雨滴倒映在瞿时念的眼瞳之中,形同一块块破裂的碎片。
“怪我。”
瞿时念试图平复这一衅端, “最好的方式应该是只有你和我私下处理。”
那股施加在手腕的力道足以烙下印痕。
而眼前的家伙哪里听他的, 手臂的肌肉紧绷, 可怖地拽着他出门,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瞿时念回头,无声地用眼神制止桑馆长别再跟来。
桑南:“……”
嘭!
关上的玻璃门甚至因大力而裂开了!
桑南抵着眉心,几个白衣猛男出现,戴着墨镜,厚实的后背藏住洁白羽翼,似是要开口请示,却被馆长一句话堵住了嗓子眼:“帮他赔钱。”
几个大使馆的天神员工:“…………”
真是一次糟糕的任务。
原本说好的套路小黑猫的身份,怎么成了这种大型狗血现场?
外边乌泱泱的。
整个青空区沦为乌云的笼中物,沉得仿佛在往下坠落,路灯亮起,露出诡异的猩红,大雨铺天盖地倾泻下来,砸在肩膀早已湿透了全身。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拽着身后的家伙。
陆岐琛忽然脚步顿住,脱下机车皮衣,蛮横地盖住那头顶,仿佛折腾自己就是折磨对方,仅让瞿时念露出几缕泛棕的头发,平日那般柔顺,当下沾着雨水的潮湿。
“……”
瞿时念哪还顾不上其他,也只想着要哄了,“别淋雨了,要是生病该怎么办?”
他甚至忘了伴侣是魔。
这么些年又何曾见过对方生病感冒呢?
可回答他的仅有雨水的冲刷声。
被拽入逼仄的黑巷,站在勉强遮雨的屋檐下,两具成年男性的身体挨着彼此,脸几乎贴着脸,混乱的气息肆意喷薄。
雨声分明那么吵闹。
瞿时念却听得到纠缠在一起的心跳声,欲罢不能,而陆岐琛更是过分,手臂撑在墙面,另一只手掐来下半张脸,逼迫他不得不仰起脸来:“……”
有水滴落在英挺的鼻翼上。
陆岐琛故意问出废话:“怎么非得找她给豆沙包当家教?”
“有教师资格证,”瞿时念装得太过冷静了,“不然还能是什么?”
陆岐琛俯身笑了:“这张嘴可真够硬的。”
瞿时念:“……”
连成线的落雨。
街道上成坑的积水。
撑伞的行人,躲雨的小猫,追不到有价值线索的狗仔,也漫无目的将面包车驶向远方。
可无人留意的黑巷一角。
炽热的吻像被雨水交缠,黏糊糊的,撕咬着那冰凉的嘴唇,掠夺每一口呼吸,自以为是的惩罚,却在一双手臂搭来后颈时,成了互相沉沦的证明。
陆岐琛瞳孔一缩:“你他吗……”
连同这份婚姻的表象,被撕裂成了一张张老旧纸张,泛了黄,分不清孰真孰假。
外人眼里得体的影帝在剧中也不曾袒露出的侵略性,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咬一口他的薄唇:“陆岐琛。”
“我早该知道你是个混蛋。”
陆岐琛失笑着偏开脸,哪有人又要亲又指名道姓地骂,他伸手拍了拍那张脸蛋,白皙泛红,却不使力:“你儿子看到会被吓到的。”
瞿时念:“难道不是你儿子?”
“那还能是谁的,”陆岐琛凑近那耳廓沉声道,“除了我还有谁睡过你?”
瞿时念瞪红了眼:“……混蛋。”
陆岐琛只笑了半晌,当想到那两个领主是傻逼了点,可这一路走来哪里伤害过豆沙包,又被老婆整得没脾气了?
他真的想开诚布公地逼问,天神族大使馆的家伙到底说了什么好听的话,才能把瞿时念哄骗到今天这般地步的,就跟着了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