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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8)

作者:绿柳新黄 阅读记录

用社员们神神叨叨的话来说:“那野猴,笑得狗、狗的,最喜欢把大姑娘小媳妇拉回去睡觉当老婆,还会吃小娃儿哩!”

所以,男人也就罢了,胆小的女人是很少敢独自来往公社的,更别说夏居雪三人。

夏居雪何等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对于邵振洲的疑问,秒懂。

她忙解释道:“居南前两天发了高烧,大队卫生所的赤脚医生给开了安乃近,烧还是不退,队长就让振国送我们来了公社卫生院,大夫说要打点滴,今天才能出院,我之前就跟振国说好了,让他今天午饭后到歇脚岭山脚下等我们。”

公社到月湾生产队的路程虽远,但也就是歇脚岭比较难走,且人烟稀少,有一定危险系数,其他路程虽然也是山路,但沿途都有村庄和田地,时不时就能遇见行人,并不危险。

只是,令夏居雪没有想到的是,刚走出公社不远就倒霉催地被两个泼皮无赖汉给歪缠上了,无端惹了一身的不快。

夏居雪话音刚落,夏居南也小小声道:“原本,姐姐是让囍娃儿也跟着振国哥先回去的,囍娃儿心好,硬是要留下来陪我,还有,我那晚发烧,也多亏了囍娃儿呢,是他发现我不好,及时叫了大人……”

夏居南小小的心里,充满了对囍娃儿的感激之情,初来月湾队,他原本还有几分忐忑,怕给姐姐添麻烦,怕队里人排斥他,却没想到,多数人都友好得很,他还交到了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

听了弟弟的话,夏居雪也不由地揉了揉囍娃儿的脑袋,由衷感激道:“嗯,那晚的确多亏了囍娃儿,要不然,居南就这么烧一晚,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罪!”

夏居雪对囍娃儿,同样满是感激。

弟弟居南是父母的老来子,比她小了整整十一岁,两个月前,刚过来投奔她,就借住在囍娃儿家,这孩子仗义得很,往日里的处处关照就不说了,这次弟弟生病,更是一路陪伴,让她既感动又无奈。

被夏居雪姐弟俩先后一顿花式夸赞的囍娃儿嘻嘻一笑,小胸膛一挺,像个小大人般嘚瑟起来,对夏居南嘿嘿嘿地挑了挑眉毛。

“我都说了,我们两个是耸耸毛兄弟伙嘛,就像五叔公说的那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病了,我当然要留下来陪你,嘿嘿!”

*

邵振洲看着两个小家伙的这一番“哥俩好”,唇角也不觉勾了勾。

曾几何时,他也曾有过这么几个要好的兄弟伙,一起进山放牛、砍柴割草、爬树抓鸟、下河捉鱼,一晃这么些年过去,他们早已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只有他还是个冷锅冷灶的光棍蛋……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扫了夏居雪一眼,这回来头一天,就在半道上因缘巧合地遇上了心里第一个想见的姑娘,还来了一番“英雄救美”,咳咳咳,让他心情挺复杂的。

邵振洲向来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他内心的起起伏伏,自然无人能探晓深究。

与之相反,囍娃儿这个历来讲究快意恩仇的小炮仗,被话题一引,心头的火药罐子,倒是嘭的一声又被点着了,义愤填膺地向邵振洲说起这次夏居南生病住院的原委来。

“振洲哥,告诉你,居南这次生病,都是五队那几个挨枷头的憋孙龟儿子害的!你不晓得,杨红兵他们那几个龟孙子,有多么下作黑心肠!”

小家伙的声音尖溜溜的,一张黑黑圆圆的小脸蛋绷得要爆炸,头皮上仿佛也吱吱吱地冒起了热气,继续炮轰对方。

“那天下午,我们放学回来,走到南洼溪附近时,我突然想屙屎,居南就帮我拿着书包在草窠外等,我才屙了一半,五队那几个臭狗屎突然从后头过来,抢了我们的书包!”

“居南去追,他们居然憋着坏水,把书包丢到了水里,居南为了把书包捡回来,在溪里摔了一跤,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额头滚烫烫的,偏牙齿又冷得格格打颤,嘴里一直哼哼唧唧的,差点没把我吓死……”

想到自家阿奶说,以前隔壁队就有人因为发烧,烧坏了脑子,成了个只会傻笑的二百五,囍娃儿心头的火气就更大了,攥紧了拳头,彪呼呼地发下了狠誓。

“那几个龟儿子狗东西,等这次回去,看我不把他们的脑袋壳当猪尿泡踩,锤得他们哭唧尿水,两头出气,两头出屎,我就不叫邵振囍!”

囍娃儿今年也不过十岁,个头虽然比夏居南高一些,但站在身高腿长的邵振洲跟前,依然是个小不咙咚的矮冬瓜,偏偏说起话来像个小邪匪头子一样,可见真是被气狠了。

邵振洲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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