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52)
钱红兰被婆婆一顿讥嘲,可又不敢明着跟婆婆顶牛撕破脸,一口老血如鲠在喉,这会儿见到夏居雪,便忍不住眉不是眉眼不是眼地说起酸话来。
说起来,知青们的这段黑历史,邵振洲当年也听邵振国说过,他当时听完也就过了,如今钱红兰一提,其他社员都想了起来,邵振洲自然也是。
不过,就像邵长弓不打算惯着范婆子一样,邵振洲也不打算惯着钱红兰。
如今,他刚和夏居雪谈婚论嫁,且还在队里呢,对方就如此对夏居雪阴阳怪气,要是他不当众表明态度,等到他回了部队,对方还不知道如何呢,虽说有长弓叔关照着,但有的事他能自己解决,就无需麻烦他人。
他换了一副疏离淡漠的脸色,让钱红兰深切领悟到,虽然他是个当兵的大男人,不屑于跟女人吵嘴,但护起妻来,也是能“带钩带绊”的。
他道:“谢谢嫂子的关心,不过这事,嫂子算是白操心了,这年月,大家伙的日子虽然都过得紧巴,但谁家里没有几个坛坛罐罐,谁家里又没有打烂过几个坛坛罐罐?我这么一个大男人,要是连多准备几个坛子的能力都没有,还娶什么媳妇,过什么日子?”
夏居雪:……
邵振洲这明显的袒护行为,让夏居雪心里莫名升起了一股暖意,浑身暖洋洋的,与之相反,钱红兰的脸色则是更难看了几分,她张了张嘴,刚要继续口吐酸水,小机灵鬼邵振国眼见着气氛不好,赶紧跳出来,嘻嘻哈哈地打圆场,也堵住了钱红兰的话头。
“振洲哥说的可不就是嘛,谁家没摔过几个坛罐碗碟,上次,我也不小心摔了家里的菜坛子,不过,振洲哥你疼媳妇儿,我妈可是一点都不疼儿子,差点没把我耳朵给揪下来,难怪人家都说,这娶媳妇的滋味,要比吃獐子肉还强百倍,振洲哥你还没吃上獐子肉哩,这就护上了嘻嘻嘻!”
他说得俏皮又光棍,现场又是一阵爆笑。
夏居雪只觉得脸上更烫了,而陆朝民则是忍不住拿手指了指他,笑骂道:“一天天的,就晓得捣鼓嘴皮子,没个正经样,我看你们几个就是皮太痒,欠收拾,振洲,要不,今天晚上,搞个民兵训练,给他们松松皮?”
邵振洲听罢,凉凉地看着邵振国几人,锋利的眼睛眯起,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行啊,晚饭过后,除了去守夜的,其他人员都去坝场集合,我带你们松松筋骨!”
邵振国几人:……怎么觉得振洲哥这是阴天的太阳露笑脸,让人背后莫名冒虚汗呢?
第29章 “小心眼”男人
要说月湾队大晚上时最热闹的地方, 当属位于村子中心位置的坝场。
这年月,很多农村别说还没有通上电,就是煤油灯都是节省着用的, 社员们白天时集体出工干活,到了晚上,女人们就在灯下干家务做针线, 男人们和孩子们则多聚在坝场上闲聊打屁跑动玩耍。
而今晚坝场的热闹劲儿,更甚以往, 毕竟, 没电影没电视没娱乐的年代, 看民兵训练也是难得的一景, 这不, 刚吃过晚饭, 坝场上就开始喧哗起来, 除了邵振国这些民兵队队员,老人们慢吞吞地嚼着烟尾巴说话, 小孩子们则你追我赶地唱着歌谣。
“报告司令官,没得裤儿穿,扯了三尺布,做根叉叉裤。”
“滴滴答,滴滴答,北京来电话, 喊我去当兵,我还没长大。”
这年月的民兵队伍, 分基干民兵和普通民兵两类, 前者属于有编制的“正规军”,后者则主要是各生产队18~28岁的年轻人, 为何是这个年龄段呢?盖因很多超过这个年纪又选不上基干民兵的人,在后期就慢慢退出不参加训练了,毕竟,什么事情“香”得过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至于女民兵,只编基干民兵,出身必须是贫下中农,根正苗红,且人数控制在比例内,故而,在种种限制下,整个月湾生产队,就俩基干民兵,男的是陆朝民,女的是妇女队长杨杏花,杨杏花也是二十几岁的孩子妈了,故平时也只参加大队和公社的训练活动。
不过,听说今晚训练是邵振洲带队,很多已经退出的人,又呼啦啦跑了过来凑热闹,其中就包括了范婆子的大儿子张老大,他是跟着自家两个还在民兵队里的兄弟来的,刚到坝场上,立马非常光棍地对着邵振洲露出了一嘴讨好的牙花花。
“振洲,傍晚时我家那婆娘干的操蛋事,我都听说了,我已经教训过她一顿了,你别放在心上,小夏知青那里,我也让她回头去向她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