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48)
直到如今,想到她和那个男人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想到那双鸡爪一样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依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如今的她,是公社的女干部。
不用再每天辛辛苦苦地下地,也有工资拿,不用再像当初在月湾队那般,明明每天都是起早摸黑顶风冒雨脸朝黄土背朝天地劳动,还是穷得连女人的那几天来了,连杯红糖水都喝不上……
可是,为什么?
她明明是抱着高高在上的心态,要看夏居雪笑话的,可最后成了笑话的,为何好像变成了她!
夏居雪话里虽然没有明说她要“扎根农村”嫁的是谁,赖明月就算是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邵振洲!
是她曾经以为能手到擒来,却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
身后,赖明月百爪挠心,风中凌乱,而反击成功扳回一局的夏居雪,只觉得浑身舒畅,眸里流光溢彩,好看得紧。
不过,看着身边脚步轻快的男人,孟彩菱说过的那句话,不期然地再次闪入脑海里,让夏居雪不由地抬眼看向邵振洲,眸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探寻。
“你刚刚,是真的不认识赖明月吗?她之前也是月湾队的知青呢,孟彩菱还跟我说过,她还给你写过信!”
邵振洲有些兴味地挑了挑眉。
这姑娘现在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媳妇儿质问自家男人的味道儿,有趣得紧,也挺让人享受的,就像心里被无数蚂蚁爬过,麻痒痒的。
至于她问的事情,他坦坦荡荡,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第27章 彩礼“最高标准”
邵振洲的声音不疾不徐, 给人以一种惬意的安定之感。
“刚开始,听到她的那番话,我只感到气愤, 还真没注意她是谁,待到你叫出了她的名字。不过,我认出她来, 不是因为她给我写过信,当年, 我的确是收到过一封她的来信, 拆信前, 还以为是队里谁让人代笔给我写的, 想找我帮忙, 后来, 大概看过以后也就放在了脑后。”
“我之所以记得她, 是因为之前振国跟我说,去年, 队里闹虫灾,是你配的农药让队里大大减少了损失,还说公社派了人下来,原本是想把你立成典型,大力宣传的,还打算把你调到公社工作, 你没去,最后, 换了她, 立典型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邵振洲认真地看着夏居雪, 脚下长出的影子把两人紧密地连在一起,两簇火焰在他眼中跳跃。
“你愿意留在我们队,我很高兴。”他最后说道。
听到邵振洲说起去年那件事,夏居雪不由又想起郭志勤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心里一阵恶寒的同时,一番斟酌后,她决定还是把那个“秘密”告诉邵振洲。
她沉吟了一下,道:“其实,去年,我不想去公社,一方面是真的觉得月湾队挺好的,队长、陆大娘,还有其他很多社员,都是好人,在队里,我觉得很安心;另一方面,是因为那个公社团委书记不是个正派人,我不想在他手下工作,当初,县知青办的同志把我们送到兰桥公社时,已经下午,所以那天晚上,我们就被安排住在公社的宿舍里……”
那天晚上,孟彩菱拉着她去起夜,两人回来时,却遇见了不可言说的一幕——那个白天刚和她们握过手的看起来斯斯文文团委书记,偷偷摸摸地闪进了一名女干部的房间,随即,门关了,灯也熄了,而那名女干部,白天和她们聊天时明明说,自己的丈夫在区里的医院上班……
夏居雪有些难以启齿地大概把事情说完,道:“至于那个典型,我并未觉得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那些常用农药的防治对象、用法用量、注意事项,还有不同农药之间的配合和禁忌,都是爸爸以前教过我的,农学院的很多学生也都会,我觉得自己就是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就在夏居雪说话的过程中,邵振洲一直深深地看着她,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滋味,就像刚刚参加完演习获得了嘉奖,浑身的毛孔都爽得舒张开来……
虽然说,今天这趟行程,他们先后遇到了两个让人不甚愉快的人,但同时也算大有收获,起码,经过今天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让两人的关系又迈进了一大步,瞧这会儿,姑娘甚至愿意主动地把这么私密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认真地看着夏居雪,由衷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难怪五叔公夸你,说你有主见,就像一团棉花包了坨铁,看起来软和,掂起来却是有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