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38)
“振洲啊,你怎么想到要娶小夏知青哩?我不是说小夏知青不好,那姑娘长得糯米粑粑一般,就是我老婆子,都打心眼里稀罕。但这娶媳妇儿,毕竟是大事,总要是同一路人,才能长长久久!”
“这小夏知青,毕竟是从城里来的,别看在乡下干了三年农活,但那副斯文款款掐指湿手的模样,一看就不是能长长久久在农村落窝的。”
“而且,这老话说得好,‘一个人再能,当不了四面墙,旗杆儿再高,也要有两块石头夹着’,小夏知青家里,就只有个弟弟,屋头毕竟也太单薄了点,我的意思,找个屋檐大的媳妇儿……”
“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想法!小夏知青再是城里人又怎样,广播里都说了,‘下乡知青像雨水,贫下中农像海水,雨水落到海水里,自然而然的也变成了海水’,这几年,城里来的女知青嫁给我们贫下中农的,多了去了!”
第22章 那年那封信
何改花话没说完, 就被邵长弓一一怼了回去,嗓门吼得山般响。
他瞪着婆娘,继续道:“就凭振洲这人品, 别说是城里来的知青,就是县里的女干部,振洲都娶得!再说了, 凭振洲的本事,还需要娶个屋檐大的婆娘给他撑门户吗?他自己, 外加我们整个月湾队姓邵的, 都是他屋头的大梁!振洲, 别听你婶子瞎咧咧, 你想娶哪个, 就娶哪个, 叔支持你!”
一直没有说话的五叔公,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小盅酒,还是邵振洲带回来的大曲, 他隔天喝一小杯,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喝安逸了,才眯着眼睛,笑眯眯地表起态来,也算是为这事拍下了最后的响板。
“这成亲过日子, 是两口子的事情,心头愿意, 才能过好, 这小夏知青,我看着也不错, 别看长得一副棉团团的样子,但内里也是有自己主意的,就像一团棉花包了坨铁,看起来软和,掂起来却是蛮重,是个能过日子的!”
“振洲啊,五叔公和你长弓叔一个意思,你想娶哪个,就娶哪个,只要小夏知青同意,就要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小夏知青一时不愿意,只要你心里有这个想法,五叔公也愿意舔着这张老脸,去给你说和,来,先赶紧地吃饭,吃完饭去我屋头,看看我给你早就准备下的婚床……”
蓦然升起几分尴尬感的邵振洲:“咳!”
民间老话,“一生在世,半世在床”。
无论是城里乡下,娃儿结婚,打一张好婚床,都是顶顶重要的事情,马虎不得。
五叔公的屋里,麻利地点起了煤油灯,老爷子笑眯着眼,像展示宝贝一样,给邵振洲一样一样地介绍角落里安放的一大摞已经打好尚未安装成床的零部件,话里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小得意。
“去年振军结婚,我就给你一道准备下了,木床、木桌、木柜,36条腿儿,就等着你啥时候派上用场呢!这木桌和木柜,倒是都成型了,就是这床,还没装好。”
“这是前片、后片、床撑子、收脚撑子、床桄……都是老莫头的手艺,选的上好的枣子木,每个月,你五叔公都不忘刷着桐油呢,改天,再叫老莫头过来把床往你那屋里一装,就齐活了,妥妥一张长六尺六寸、宽四尺四寸的福禄婚床,老莫头可是拍着胸脯跟我打了包票,定是能用上五十年!”
邵振国听着自家阿爷的话,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是呢,老莫大爷那可是全公社公认最好的木匠师傅,他打的床,哪个不说好,这两年,他推说上了年纪,已经不怎么亲自动手了,都是让徒弟来,还是阿爷亲自带着酒上门,才说动了他,便宜了我们两个,嘿嘿嘿!”
邵振国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下一秒,就贱兮兮地朝着邵振洲怪笑起来。
“振洲哥,你不晓得吧,这打婚床啊,里头也有各种花花哨呢,老莫大爷那个小徒弟跟我说了,有那蔫儿坏的木匠师傅,觉得你招待不周,他也不明说,就在婚床上搞花枪,做小动作。”
“我们寻常人,自然是看不出来,到洞房花烛那晚,新郎倌儿新嫁娘一上床,一做那事儿,哎哟,坏菜了,那床老鼠啃箱子一样,吱啊吱啊地叫得山响,被听墙根的人笑话也就罢了,新郎倌儿新嫁娘都没心思做那生根根发芽芽的人生大事了!”
邵振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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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振洲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个自觉得意唾沫横飞的憨包儿族弟。
你个毛都不晓得长没长齐的青毛桃,在我们一群货真价实的大老爷们跟前,没脸没皮地说什么洞房花烛生根根发芽芽,也不怕挨耳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