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251)
天在旋,地在转,船在摇,人在晃,巨大的刺激下,夏居雪控制不住昂起脑袋,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才能压抑住喉咙里的尖叫。
许久许久之后,邵振洲才拥着夏居雪,哑声开口,偏偏还是那副涎皮赖脸的逗弄话:“还有进步空间……”
夏居雪又羞又恼,脸红得像火烧云,没好气地想打他,偏偏浑身软绵无力,只能又被他低声畅笑着抱在怀里,又一番胡天胡地的乱来……
第二天早上,从邵振洲的肩头醒来,脑海里回忆起那些画面来,夏居雪依然觉得脸热得要爆炸,头皮上仿佛冒着热气,用他们老家的土话来说,烫得能煎蛋吃,但心里却也甜蜜地承认,这样的生活,是幸福的。
且,这样的幸福,她很喜欢。
日子,就在这样的幸福中,滑到了新的一年,又连着下了两场小雪后,天气更冷了,营区四面的崖顶上,变成了一片纯白的世界。
家属院里的大人小孩,都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战士们也穿上了坚硬厚实的大头鞋,训练时,那咚咚咚作响的声音,震得脚下的大地仿佛都在微微颤抖。
方清明和林丽珍的儿子小方远,就是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季节,哇哇哇地大哭着来到了人间,同一时间,拎着大包小包的宋谨言,也踏上了返乡的探亲路。
寒风飒飒作响,扯得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刺刺地疼,今天周日,也是宋谨言跟夏居雪提前约好的到达方山县的日子。
可是,开阳公社的街口,当冒着烟气的小柴油车上最后一个人下来,还是没看到宋谨言的人影,夏居南见状,不由着急地皱起了眉头。
“姐夫,谨言哥不是说今天到吗,怎么没见他呢?”
邵振洲倒是并不担忧,宽慰小舅子:“放心吧,他那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事的,可能是中间遇到了什么事,错过车了。”
而此时,正如邵振洲所猜测的那般,穿着一身肥大的仿军大衣的宋谨言,背上斜挎着一个包,手上还拎着两个80公分的旅行袋,正站在方山县汽车站门口,看着陌生的街道,有些发愁。
在获得探亲假的第一年,他就特意让父母给他邮寄了一本最新版的《全国统一列车时刻表》,不但把自己探亲沿途要经过的列车车次和到站发车时间整得明明白白的,还能帮其他知青做参谋,而这次顺路过来看表妹一家,他也是做好了功课的。
但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从市里到方山县的半道上,车坏了,等好容易车修好了,嘟嘟嘟地一路颠簸着到方山县汽车站时,去往开阳公社的唯一一趟车已经开走了!
之前在信里时,他就信誓旦旦地说了,让他们到公社接他即可,而眼下错过了车,只能先找个招待所住一晚,再往妹夫单位打个电话告知了,唉,要不是手上的行李太多,他都打算直接走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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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谨言四下张望,刚要找人问招待所的方向时,一个穿着黑棉袄带着同色帽子,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忽然走到他跟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谨言总觉得,男人好像是故意凑过来一样。
不过,他还是叫住了对方:“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同志,请问县招待所怎么走?”
男人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宋谨言一番,操着一口浓浓的本地口音,冲人的烟草味扑面而来:“你是外地的?来投亲?”
至于为何没问是不是来工干,他这大包小包风尘仆仆的模样也不像啊!
“嗯,投亲,错过车了!”宋谨言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要去哪里?”男人忽然高兴起来,却故意压低了嗓门,眼睛还不忘往四周小心翼翼地瞄瞅了一眼。
这情况——
宋谨言突然福至心灵,瞬间反应过来,他同样把眼睛往四周瞅了瞅,发现没什么异样,这才看向男人,同样压低了声音:“开阳公社,你是不是有车?”
宋谨言的确猜对了,男人的确有“车”,自行车,而且,也就像宋谨言之前在其他地方也曾遇到过的这行当的人一样,这个姓孙,家就住在附近的男人,的确是趁着休息日,拉人跑短途赚钱的!
当然,这种属于“私生意”,自然也是有一定风险的,真遇上县里综治办的那些“红袖标”,一个搞不好,照样能给你套上个投机倒把的罪名,所以,这会儿,互相了解了大概情况后,老孙就叮嘱宋谨言。
“等下要是遇上红袖标的,你就说,你是我外嫁的老姑家的娃儿,这次是回开阳公社××大队××生产队走亲戚的,记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