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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22)

作者:绿柳新黄 阅读记录

大汉言语间干脆打亮了手电筒,却是个身高一米八多的胖壮大汉,双目赤红,满脸横肉,身上只邋里邋遢地穿了件旧得不成样的褂子和一条大裤衩,露着一双毛茸茸的大长腿和半个肚皮,看起来又脏又暄。

就这外形,的确是个有几分本事能装蛮耍横唬人的!

*

奈何,大汉刚撂完狠话,对面就一点面子都不给地传来一声嗤笑,声音里嘲讽意味十足。

“刘毛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三年的牢饭还没吃够呢,还敢做些偷鸡摸狗的烂勾当,破坏生产,撬群众墙角,出息!”

就算邵振洲常年不在队里,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眼前这光头大汉,就是本大队最臭大街的泼皮无赖刘毛子,两人也算是老熟人了,小时候还在村小一起读过几天书。

而且,两人也都是一样的光棍,当然,光棍的原因,自然是不同的。

刘毛子这人,从小就是个赖皮,不是做些捉蛇吓唬大姑娘小媳妇的事,就是跟人打群架,沙坝大队九个生产队,提起这一号人物来,人人都是牙酸摇头,唯恐避之不及。

以上这些,都还是小儿科。

三年前,邵振洲探亲回来时,就听说这人因为偷了别人家的狗去吃,还张狂地拿刀砍伤了上门找的狗主人,被关了篱笆子判了刑,如今看来,人是放出来了,但依然改不了狗吃屎的本性。

邵振洲莫名觉得今天有些好笑,就像撞鬼一样,一个两个的泼皮无赖尽像蚂蟥一样,往他身上扑黏过来,让他不想手痒都不成。

毕竟,军人的一项重要优秀性格,就是“野蛮”,当然,这种野蛮,不是指浮浅于表面的那种喊打喊杀,而是对于“敌人”要毫不犹豫地坚决消灭之,简称作战部队式的“野蛮”!

对于刘毛子这种人,邵振洲觉得,今晚不给他点教训,都对不起身上的这身军装!

“振洲哥!”

邵振国他们的马灯也终于点了起来,照亮了邵振洲站着的那处地方,月湾队的八个小伙子们都围拢了过来,站在邵振洲身边,与刘毛子等人狠狠地互相对峙着,空气里的火星子一触即发。

“邵—振—洲!”

刘毛子也认出邵振洲来了,心一沉,立即从记忆中翻出一件件关于邵振洲的往事来,忽然发现对方在打架方面似乎也是个硬手,虽然自从去部队当兵以后,就没跟人动过手了,可关于他的各种“传说”,还在本大队广泛流传着呢!

说实话,要是能选择,刘毛子也不太愿意跟邵振洲硬碰硬。

毕竟,对方从小到大的硬拳头是一方面,还有另一方面,邵振洲目前还在部队里混着呢!

刘毛子虽然是个混子,但也不是个逑都不懂的憨瓜,和解放军打架,在背后学棒老二(土匪)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对方“蒙沙袋”也就算了,在月亮坝下耍大刀——明砍,他还是有几分心虚的。

刘毛子心虚,他身边那群上不了台面的贼扒队伍里有那认出邵振洲的,比如五队的两个小混子,也同样心虚得很。

日妈捣娘的,今天看来真是撞鬼犯煞啊,六队这个烫手的红炭丸,一言不合就锤人的煞星,啥时候又从部队回来了,咋个他们一点声响儿都没有听到?

他们可还记得,三年前,就在歇脚岭的凉亭里,他们发现这个煞星一大早的带着个姑娘,还是六队新来的那个漂亮女知青,忍不住嬉皮笑脸地调侃了两句骚歌儿——“粉红衫儿青丝帕,阿哥阿妹扭麻花,一扭扭到床上去,床儿喊得吱吱哇”,就遭了霉……

这个自从当兵以后就敛了几分脾气的煞星,忽然一反常态,二话不说,就像丢棉包一样把他们丢了出去,硬是断了两根肋骨,躺了小半个月的床……

如今回想起来,心肝儿还是一颤一颤的,骨头麻麻酥酥的飘乎乏力,那股子酸爽味儿,不说也罢嘤嘤嘤!

要是早晓得,他们就算是再想贪小便宜,再在山王菩萨面前上过香献过猪蹄和刀头(当然是没有的),也不敢跟着刘毛子来六队凑这个热闹了,硬是倒霉催地又一头撞了上来!

刘毛子也精准地捕捉到了身边“军心”的涣散,他红着眼圈,狠狠盯着邵振洲,偏偏想骂又有些心虚气短,最后,只能咬着牙,胡搅蛮缠地给自己找台阶下。

“老子偷你们队几个苞谷咋了?那是看得起你们,这沙坝大队九个自然队,哪个队不是都他妈的精穷,仰起睡还有条毬,趴下去毬都没得,要是人人都不自力更生,早八百年前就饿死了,你偷我,我偷你,才是王道!”

“今天老子带人偷了你们队的苞谷,明天你们队再去偷老子队里的麦子,互相玩儿似的,不就结了?这电影里头都演了,当年那铁道游击队,还扒火车掀过鬼子的洋布枪炮咧,哪个敢说他们不是英雄好汉!老子要是早托生几年,也是扒火车打鬼子的好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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