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210)
周玉英把小儿子安顿在屋檐下,又跟邵淮勋说了两句诸如让他带着弟弟玩儿的话后,也从屋里拎出一大桶脏衣服来,嘴里叭叭的满是抱怨,就像熟透的豆荚炸开了枯壳儿。
“唉,还是你们家邵参谋懂得体贴人,平时只要在家,还能帮你搭把手,不像我们家老雷,上班时倒是勤快得很,一回到家,就成了尊坐地佛,擎等着老娘伺候,搞得我是一点不得闲,就说这一大家子的衣服吧,他就没动过一个手指头……”
“这也就罢了,瞧瞧他这衣服,不是一层汗,就是一身泥,偏偏这部队啊,哪里哪里都好,就是搓衣服忒不方便了,这要是在村里,我就带上搓衣板和擂槌,到河里洗去了,河里洗衣服多利落啊,搓衣板上搓几下,再用擂槌捶几下,再在河里汰几下,捞上来一甩一拧,再邋遢的衣服也清清爽爽了,不像这里,那水龙头的水倒是哗哗的,就是摆不开架势来,就我们家这几个男人的脏衣服,搓轻了根本洗不干净……”
周玉英哩哩啰啰地说了一大箩,瞥见夏居雪把盆里的衣服洗完了,又从屋里抱出个盆来,里头泡着一席床单,眼睛刷地一下亮了,暧昧地朝夏居雪眨了眨眼,眼角的褶子水纹一般荡漾。
“嘻嘻,夏妹子,你这床单,我记得上周邵参谋刚洗过吧,我当时还跟我们家老雷夸他来着呢,怎么今天又洗?这该不会是邵参谋昨晚回来,把你们这一周落下的夫妻功课都补上了吧?”
那一声“夫妻功课”,拖得长长的,让人充满了无限的暧昧联想,闹得夏居雪的耳根子倏地一下就红了,手上正在涮洗的动作,不由停顿了下来。
她一脸无语:“……嫂子!”
对于周玉英,她也是服了,除了这句“嫂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周玉英才不管她会不会不好意思呢,笑得更开心了,原本满肚子的抱怨,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更加愉快地打趣起夏居雪来,这夏妹子这段时间老是忙着她们那个菜园子的事情,也没其他人能跟她好好地瞎闲聊,她都快憋死了,这会儿可不就要可劲儿地补回来嘛!
她故意凑了过来,靠近夏居雪,压低了嗓门,脸上的神情更暧昧了。
“你说你,都是生过娃的女人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你说,我们老家有句话,说是男人的那股水儿啊,最是养人,你瞧瞧你这气色,该红的红该白的白,水水润润的,一看就是被男人……”
“嫂子!”
夏居雪急急打断周玉英的话,脸上的神情更无奈了,一张俏脸更是烫得不行,这个周玉英,真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周玉英这次终于如她所愿地停下了话头,不过却叽叽呱呱地笑了起来,笑得腰都弯了下去,原本正在逗雷正秋玩儿的邵淮勋一个懵逼,哒哒哒地跑了过来,一脸好奇+古怪。
“妈妈,周阿姨笑什么?”笑得这般奇奇怪怪的,就像小军哥哥昨晚跟他说的疯子一样。
周玉英可不知道小家伙心里的想法,要不然也该无语了,她嘻嘻嘻地笑够了,这才直起腰板来,在小家伙的一脸懵逼中摸了摸他的头顶,依然笑得坏坏的。
“阿姨啊,是在笑你爸爸疼你妈妈呢,淮勋以后长大娶了媳妇儿就懂了,哈哈哈!”
夏居雪:……
邵淮勋:“哈?”
*
就在周玉英嘻嘻哈哈地调侃夏居雪的时候,家属厂的车间——其实也就是个简易的平房内,一群女人也在嘁嘁喳喳,嘁喳的内容,是林少峰和阮春媚。
“……你们是没看到昨晚那阵仗,林连长的脸都被抓破了,挠出了好几道血印子呢,眼看着这几天,那张脸是不能要了,啧!”
“我也看到了,林连长那人,平时可是个宁饿肚皮也要脸皮的主,昨晚被自家媳妇那么撂面子,这往后啊,夫妻俩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啧,这有什么,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就宣传股那个胡股长,之前跟他家媳妇儿吵架,被媳妇拿着剪刀追得满家属院跑,没跑过他媳妇,屁股还挨扎了三刀,气得万团长特意开会破口大骂,说胡股长给部队丢脸了,闹了那么大个动静,人家两口子后来还不是好好的!”
说到这里,一群女人嘎嘎嘎地笑得更欢了。
严格说起来,军嫂们虽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平日里表面看着是挺团结友爱的,但其实相互之间也有小团体,就像偶尔来队短住的家属,就很难融入她们的小团体,而随军的家属们也分好多小派,在服务社上班的,就不怎么和她们麻绳厂的拢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