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19)
奈何,听说他上面有人,所以知青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对他一忍再忍。
夏居雪沉思片刻,安慰孟彩菱的同时,还给她出了个主意。
“队长是个好人,他不会为难你的,你看,之前居南说要过来投奔我,虽然有些为难,他不是还帮我办成了,而且,你迁出去,生产队少分一份口粮,知青办也少一份操心,皆大欢喜,没有道理要卡着不放人。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就让队长陪你去办,你好好跟他说,他会答应的。”
夏居雪的分析有理有据,孟彩菱也晓得她是真心待自己,才会如此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一颗心逐渐安定下来,但想到马均奎,即便素来知道夏居雪外柔内刚,不是那么轻易被人摆布的,还是忍不住对她提醒一番。
“居雪,你长得那么好看,就算我是女人,也忍不住总想多看你一眼呢,我早就发现了,那个马干事,每次看你的眼神都不对,色眯眯的,而且,还总是喜欢有事没事地叫你去知青办谈心,你自己以后可要当心点,如果他再叫你去,你要高度警惕,他那种人,我怕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会保护好自己的……”
“我走以后,如果还是没有人分配下来,你干脆把居南也接过来,一起住……”
“嗯,如果能成的话,自然是好的……”
“居雪,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扎根乡下一辈子,永远回不了城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
这一晚,夏居雪和孟彩菱这对三年来在互相扶持中自然而然地建立起了深情厚谊的小姐妹,因为一个要奔更好的前程,一个还要在原地继续坚守扎根,絮絮而谈,话头不绝,直到后半夜,声音才越来越低,有一搭没一搭。
而几百米开外的邵长弓家,同样有声音时断时续地传出来,偶尔的,还夹杂着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老鼠在嘴巴痒痒咬箱子发出的噪声。
昏暗的煤油灯下,何改花正端着一副认真的面孔,一面缝补衣服,一面同正嚼着烟尾巴的邵长弓商讨邵振洲的婚姻大事。
“三年前,振洲回来探亲时,我就想给他张罗一门亲事,他倒好,一点不上心,还说这事不用我操心,他自有主张,我原本还以为,他是打算在部队找个女兵呢,哪里想到,他一拖二拖的,硬是拖到了现在……”
第12章 哪队的“硕鼠”
何改花把煤油灯的灯芯往上拨了拨,又把缝衣针往头发上擦了擦,继续和自家男人呱啦。
“这一眨眼,他都27了,别说娃儿,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还没有,这次啊,就算他再说破天,我也不依着他了,明天就给他张罗起来,广撒网多捞鱼,我就不信了,十口汤还喝不着一粒米,我细细地捞,非得给他捞个胚子大、能干活、好生养的媳妇儿出来……”
何改花越想,越为这耽误的三年而后悔,打定了主意,这次无论如何,都必须给邵振洲把婚姻大事给定了。
同一时间,邵家老大邵振军的婆娘王春梅,也在和自家男人躺在床上嘀嘀咕咕,说的,自然也是今晚才初次见面的邵振洲。
“你说,振洲哥比你还大五岁呢,连个屋里人都没有,他这心里难道就没个想法?要不,我把我家姨表妹介绍给他,你觉得咋样?人家今年才十九,正是一朵花的年纪呢,振洲哥在部队再有出息,年纪也摆在那里了,按照我们农村的说法,他这也算是秋后的茄子,马上就要蔫巴了呢……”
王春梅的幺姨夫是他们第八大队的会计,算得上是家族里的话事人之一,因着这个缘故,这个姨表妹心气就有些高,这两年挑挑捡捡的,转眼也都19了,还没定下来。
其实,去年她嫁给邵振军,三朝回门时,她那幺姨倒是话里有话地打探过邵振洲的情况,她回来后,也有隐隐约约地提及过两句,但婆婆何改花和公公邵长弓都没有搭腔,阿爷更是一边吧嗒吧嗒地吸着眼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她便鹌鹑般,不敢再瞎打听了。
但是如今嘛,不是情况有变,正主儿回来了嘛,王春梅回忆着今晚初次见到的邵振洲时,他的模样,人品,谈吐,越想越觉得合适,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去年那番话里的心思,何改花他们都听出来了,事后,何改花还对邵长弓说了——
“我们邵家的男娃儿,又不是窝囊得娶不是上媳妇了,哪有一对族兄弟,上杆子娶一对表姐妹的!”
这话,也就是相当于绝了两家继续“亲上做亲”的可能了,但王春梅不知道啊,所以,这会儿又把这个念头重新拾了起来,且为了促成,下意识就把邵振洲往“低”的那头说了说,话里带了几分刺耳,故而,马上被邵振军转过脸来,毫不客气地开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