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卑微剑修的春天(170)
有力的指头塞满了口腔,挺进咽喉,很快,李烬霜便呼吸不畅,眼角泛出泪花。
沈濯眼睫轻颤,终于松开,两根指头濡湿晶莹。
李烬霜倒在一旁,握着喉咙呛咳。没咳几下,沈濯扬手一挥,李烬霜的手脚便被四个光环禁锢住,后背重重一压,他发出一声哀叫,被迫半跪在榻上。
衣袍一件件滑落,沈濯走到他身后,掌心探入半分的腿间。李烬霜这才明了他想干什么,颤抖地喊道:“你敢!”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随后,一团绵软的衣物堵住他的嘴,让他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兽一样的哼吟。
这也是李烬霜头一次如此耻辱。像只低贱的野兽一样,被人狠狠压制。
“你喜欢这样?”沈濯的话语迷离不清,温泉般在他耳畔流动,“嘶……这样子,是不是比你我做夫妻更刺激?”
沈濯抓起他满是泪水的下巴,迫使他回过头。一双冰寒的妖瞳让李烬霜心头发憷,连挣扎都慢了一步。
“你喜欢偷,那我们往后就如此。时日一久,烬霜会醒悟谁才配做你夫君。”
良久,李烬霜才捡回一条命。
沈濯抱起他,亲昵地蹭动,温热耳语:“云栖鹤没碰过你。”
这样紧致而生涩的反应,显然是头一次。他的炉鼎之体仍然在,双修一次修为大进。
沈濯心神舒畅。
下一刻,一道热辣辣的耳光便甩向沈濯,却扑了个空,打碎一盏琉璃灯。
屋子里很快幽暗下来,残余的欢愉气息中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肉香。
李烬霜是仙草养成,不会流血,身上有破溃之处,便会散发出这种香气。
沈濯牵起他划破的手指,俯首嗅了嗅,怜爱地舔舐,唇舌间露出锋利的妖齿。
新鲜肌肤很快长成,伤口愈合如初。
“你不愿做我道侣,那我们还是同以前一样。”沈濯伸手一指,一道铸铁锁链便缠在李烬霜脖子上,“你以后做我的炉鼎。”
李烬霜无法反抗,心如死灰:“你跟禽兽何异。”
沈濯拥他入怀,显出几丈长的龙尾,一圈圈盘在李烬霜身侧,撑着额头道:“我本来就是妖。好言拿不到,那就抢。”
李烬霜攥紧了双拳,又缓缓放开,不声不响地坐起身,捡起衣袍。
“你去哪?”
李烬霜不理会,穿好衣服,仔细挡住脖子上的项圈,转身要走。一道水帘挡住屋门。
“不许走。”
李烬霜这才沙哑地开口:“这里是佛门之地。还请收敛。”
沈濯到他跟前,俯视着李烬霜的脸。李烬霜微微偏开,很不乐意让他看。
他脸上指痕夹杂着泪痕,杂乱斑驳,也并不好看。
沈濯嘲道:“刚还在我怀中,又急着去找姓云的?”
李烬霜已经忍无可忍,一张小脸憔悴青白,却迫于实力的差距,不得不强咽下怒火。
“我来元始寺,是为破解前世冤孽。你不要动不动扯上无辜的人。”
沈濯一怔,道:“哼,以为多大点事。找和尚不如找我。”
李烬霜咬了咬唇,盯着拦路的水帘,心一横,直往上面撞去。巨大的灵压很快便将弹回去,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沈濯傻眼:“你……”
李烬霜捂住胸口咳了两声,颤巍巍站起身,又朝水帘埋头撞去。
没奈何,沈濯只好收了神通,不情不愿地放行。
李烬霜扬长而去,没歇息成,反而添了一身伤。
他隐隐约约感觉得到,沈濯就在他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
空觉大师仍旧盘坐高处,滔滔不绝地宣讲轮回之道。
还是那套老掉牙的经,说世间万物不可跳出轮回,即便飞升上界为仙,也要面临“天人五衰”。
天人寿命将尽时,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不乐本座。很像凡人从生到死,衰亡腐败的历程。
这话让在座诸位十分不悦,气氛一时沉重不堪。
众人苦苦寻道千载,好不容易飞升上界,结果佛门说,就算成了天人也会老死轮回,简直是荒唐。
李烬霜却觉得有可信之处。毕竟,见过真仙的人极少,谁也不知天人会不会死。
空觉禅师双手合十,对诸位垂首一拜,和颜悦色地走下法坛。接下来,就是诸宗自由论道的时候。
李烬霜不在意这个,他看到云栖鹤笑着招手。
穿过人海,来到一处幽僻的山崖。两个小沙弥在崖边石桌上布好香茶,云栖鹤定睛一看,疑惑道:“烬霜,你的脸……”
李烬霜路上擦拭过,可沈濯劲太大,用尽法子也难以彻底消除脸上的痕迹。
一想他,他就来了。李烬霜身后传出沈濯的声音,似乎还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