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引也喝了一口，不过他喝得有点多，一罐啤酒竟是快见了底。

“刚刚不是还说这家店的好吃吗？推荐一下哪个最好吃？”周泽引脸上露出点笑来，仰头把剩下的一点喝完，又开了新的一罐。只是他笑意未至眼底，林漾没能观察到。

“嗯……泡芙吧。”林漾捏了个泡芙，就着酒吃了，“不会太甜也不会太腻，正好。”

周泽引也捏了个泡芙两口吃掉，喝了点酒咽下之后，才微笑着开口：“确实。”

林漾吃了喜欢的东西，烦心事又算解决了一些，心情还不错。于是又继续和周泽引介绍其他几样甜品。周泽引话不多，多数时候是林漾在说，周泽引在听。

自从周泽引回国，林漾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如此轻松，也十分珍惜，便避开容易不开心的事，和周泽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流逝。

直到节目主持人全都站在一起准备倒计时的时候，林漾才意识到，原来今年要结束了。同时……也意味着，今天，也要结束了。

“周泽引……”林漾转头看他，发现周泽引正愣愣地看着她，脖子和耳朵都通红，眼神也有点迷离。

“嗯？”周泽引懒懒地发出一声鼻音，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林漾拿起他手边的啤酒瓶晃了下，空了。

“这也才两瓶啊……”林漾失笑，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周泽引的酒量，似乎……不太好。

而且……可能还比不上她的。

周泽引用手撑了一下沙发，让自己稍微坐直了一些。

晚会中的主持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讨喜的祝福。

林漾觉得他这样少见，眼睛看着他的脸，有些移不开。

“周泽引。”她又叫他的名字。

“嗯。”

周泽引应她，不过语气不再是疑问的，倒像是陪林漾玩，任她喊着开心也好。

“好了观众朋友，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来，让我们一起倒数！十——九——八——”节目上的主持人已经开始倒数。

“你是不是醉了？”林漾笑着，凑近了一些打量周泽引。

周泽引看着她，很轻地摇了一下头。

“五——四——三——”

“那你还能说得出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吗？”林漾猜他肯定是醉了不肯承认，硬是要他说话。

“新年快乐！各位朋友们新年好！”投影的声音突然变大了许多，林漾转过头去看，已经是零点了。室外的夜空不再昏暗，炸开一朵又一朵的烟花。

“新年……”林漾也不想再逗他，转过头想和周泽引说新年快乐，却被一股大力摁住了肩膀——是周泽引跨跪在了林漾身前，两人的鼻尖堪堪只有一拳的距离。

而周泽引的眼神混沌中分明带着清明。

“我醉了，你呢？”

带着微微酒气的呼吸与她的渐渐融合到了一起。

林漾对上周泽引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

林漾缓缓闭上了眼：“我也醉了吧。”

周泽引稍稍低头，两人的唇贴到了一起。

没有唇齿的交缠，只是简单的相贴。甚至那隔了玻璃的烟花都比他们的碰触要热烈。

那样小心翼翼、那样如履薄冰的，他们的第一个吻。

第24章 障目

距离元旦已经过去一周了。

那晚的一吻过后，周泽引便离开了林漾家。两人谁都没有先联系谁，但又在各自的领域里留下了痕迹。

就比如林漾随意拍了发在朋友圈的天空照片。周泽引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点赞不评论，而是在底下评论一朵云。林漾也回他同样的一朵。但也仅仅止步于朋友圈的评论，并没有微信私聊。

这在外人看来可能是不知所云，在林漾看来，两人的不约而同却是多了几分暧昧。就像那个跨过零点的夜和那轻飘飘的吻一样。

为什么偏偏是在阴冷的冬天？

偏偏要是在冬天……

盛夏给了年少的他们纯粹和炽热，叫林漾不得不在与周泽引重新亲近的寒冬里回忆起那个夏天。她甚至变得贪婪起来，希望跨年夜那个荒唐可笑的特别朋友角色可以让她多演几天……

“林漾？”

男人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吓得盯着直播界面的林漾瞬间回了神。

“嗯，她是我的……朋友。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屏幕里的周泽引露出一个笑来，原本的漫不经心也收敛了些。明明是隔着屏幕，林漾却觉得他透过镜头看到了她的眼睛。

她在悄悄看周泽引的直播。

就像以前一样。

自从她发现周泽引有视频软件的账号而且闲暇时还会直播之后，林漾就会时不时地点进去看。不过她看了很多次，却一次话都不会说，也没敢加他的粉丝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