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陆雪和高衍跪在柳酒和斐媛面前，“姐姐，姐夫”

斐媛笑着将压岁钱放在他们二人手中，“快起来，地上凉”

高衍扶着陆雪起了身，又扶着她落了坐。

柳酒看着高衍只觉得新奇，最起码自己在中午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可能与这位冶炼堂的公子这辈子没什么交集，可谁知晚上的时候人竟已经跪在自己面前了。

高衍被盯的有些发毛，转过头来同柳酒对上了视线，“姐夫年初二可忙？”

柳酒这种新奇的感觉更甚了，但还是回道“自是要来的，说起来多年前我似乎也是见过雪儿的，那会我去迁莺阁找夫人，经常能见到雪儿”斐媛也是突然想起来，“你要是不说，我还真给忘了，既然这么有缘，不如你们成亲那天，我们去做高堂如何？”

柳酒清楚他们二人身世自是同意。

陆雪想都没敢想，听她这么说下意识去看高衍，高衍这么多年本就一直流浪，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家，本以为师父会是自己此生唯一有关系的长辈，如今幸亏雪儿，才能让自己又多了两位长辈，“姐姐姐夫若是不嫌弃，我们定是乐意至极”

高衍贴近陆雪悄悄在她耳边说道“谢谢你”

陆雪被他突然的靠近坐直了身子，听到他说了什么后点了点头。

高衍瞧着她这副模样自己还真是未曾见过，便趁机多看了几眼，屋内烛光闪烁却还是看到了她泛红的耳尖。

高衍轻轻笑了，将握住的手改成了十指相扣。

坐在屋顶的蒋柯凝轻轻将瓦片放回原位，“手给我”

甘贺青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伸手给她。

蒋柯凝‘啪’的一声拍了下他的手心顺势变成十指相扣，“他们有的，咱也得有”

甘贺青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她。

“我们是不是还没有一起堆过雪人？”蒋柯凝看着院子里正在一起堆雪人的两位问道。

“是的”这还是正式遇到后的第一个冬天。

“明儿，明儿不行太忙，后天？后天你有事么？不行后天我怕我有事，那初二？初二雪儿姐姐要成亲，说到成亲要送什么礼啊？是咱俩各送各的还是咱俩送一份？”

甘贺青也没有回答，就这么笑着看着她。

这时烟花突然升起，烟花的亮光瞬间照亮了四周，还有自己身边的她。甘贺青看到她眼里的烟花升上了天，随后爆炸成特有的样子，再一点一点消失在夜幕中“柯凝，这是我们第三次一起看烟花了”

“啊？”蒋柯凝还在想送礼的事情，突然听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但还是回道“是啊”

甘贺青将毯子又往她身上拽拽，确保她不会受凉，“柯凝如果我明年过年的时候没有赶回来，你会生气么？”

蒋柯凝回过头来看他，“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懦弱”

“怎么突然会这么想？”

“高大哥说他马上成亲了，他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选择了回午朝找陆姑娘，他们会有一个正大光明的婚礼，来参加的宾客无一不是诚心祝福”

蒋柯凝没有说话继续看着他，等他说完。

“我也想我们成亲的时候是正大光明的，我想的是甘贺青这个身份和蒋柯凝成亲，而不是蒋柯凝和另一个名字，你能懂么？”

蒋柯凝看着他眼睛里亮亮，突然想起他下午的时候同自己说的，“你不怕没命与我在一起了？”

“怕，但我...”甘贺青抚上她的脸，“但我更想让我们的这段关系正大光明，想让史书上你我的名字并列在一起”

“那如果真如你所说...”其实蒋柯凝下午时有仔细想这个问题，虽然自己不该自私的将他捆在自己身边，但的的确确怕自己与他没有未来。

甘贺青将她揽入怀里，万分确定的说道“那我努努力不如我所说”

蒋柯凝搂紧了他的腰，靠在他怀里闻着他的气味，半晌抬起头问道“我帮你吧，我们去找父皇”

甘贺青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发丝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可能想要自己独自完成，也知道你是想要向父皇证明你的能力，可是这毕竟事关你我两人的未来，就算不去找父皇，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我不想再独自一人在午朝每天提心吊胆的等着消息了，我跟你一起去资阳国吧，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可是柯凝你要知道国内现如今并没有你想象中那般风平浪静，我虽已有大半的把握，可我却不能完全保证你能毫发无伤”

“我做出的选择，后果我自己担着，就算出了什么事你也无须自责”

甘贺青抿了抿嘴角没有再说什么。

蒋柯凝叹了口气，“你现在拒绝了我有什么用呢，我若是铁了心与你一起去你是拦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