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秧子和最强组cp后(184)
众人一开始以为是座冰雕,直到訾深开口,他们才意识到是冰雕在说话,而“冰雕”不但会说话,还会走路,像是在看某种恐怖片一般。
有人哆哆嗦嗦地问:“那……那是谁家孩子?”
陆陆续续回答的声音传来。
“不是我家的。”
“我孩子在我怀里呢。”
“那他在叫谁爸爸?”
众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一点儿都不敢动,就怕眼前这个冰雕做的孩子突然发难。
訾深一步步朝着人群走去,不相干的人员不约而同往后退,最后排的人在后头不知前面状况,大喊:“别退了!再退要出去了!”
终于,一个胆大的男人向訾深提问:“孩子,你爸爸是谁?”
訾深歪了歪脑袋,朝声音来源看去,片刻后咧嘴一笑,伸出手来指向人群:“我爸爸在那,他叫訾建新。”
在人群中当缩头乌龟的訾建新抱着脑袋,浑身僵硬不动,摇头道:“我不是訾建新,我不是,这个孩子我也不认识。”
然而他这样的说辞哪里还能骗得了周围的人,不知是谁先推了他第一下,然后周围的所有人都在把他往訾深的方向推搡。
訾建新扯住某个人的手,死活不愿意松:“我说了,我没孩子,他不是我孩子!真的!”
“陆百明。”
訾建新忙应道:“对,我叫陆百明,我叫陆百明。”
他重复着这一句话,不知是在说给旁人听还是在给自己洗脑。
应州站在与人群对面,看着訾建新那窝囊废的模样,露出一个冷冷的嘲讽:“陆百明,你认识陆友夏吗?”
“陆友夏?”
訾建新从记忆深处搜索到这样的一个名字,久远到他都快忘了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他的双眼骤然放大,看向应州的眼神中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你怎么会知道……这不可能的,你,你到底是谁!”
那样一个包含着许多秘密的名字,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之外,不会有人知道的。
訾建新面若金纸,嘴唇上掀起的死皮让他看上去毫无生气,他想要后退,却又被人群驱赶着,没有办法再动。
无处可躲。
訾建新脚下一软,瘫坐在地,口中不知在喃喃些什么,看上去已失了神志。
应州此言叫身边的黎海和裴修明同样吓得不轻。
黎海眼珠子转了一百次,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悄悄问旁边的裴修明:“什么意思?”
裴修明摇摇头,他虽然一开始就和应州遇上了,但应州刚才说的话,把他也给难倒。
陆友夏和眼前这个士訾集团的老总能有什么关系啊?
八竿子打不着才对。
他们之前住的地方可以荣谷市底层人民所在的小区,訾建新一看那圆挺挺的肚子就知道平时的待遇有多好了,难不成是陆友夏的某个亲戚吗?
裴修明正想着,那边訾深一步一步朝訾建新走了过去,每走一步他的脚下便会开出一朵冰花,小小的冰花一直延伸到訾建新的身侧。
訾建新此时瘫坐在地,訾深要微微弯下腰来才能与他对视。
“哥哥呢?”訾深将手搭上他的肩膀,用天真的语气问着,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毫不遮掩的邪恶。
訾建新的身体从他触碰的位置开始一点点的冰化,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变得和那些“冰人”一样,慢慢被訾深操控,然后死亡。
这种时候,死亡的威胁让訾建新一下子找回了力气,他用力将訾深推开,癫狂一般笑了起来,“哥哥?你哪里来的什么哥哥,你哥哥早就死了,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他疯了,声嘶力竭地吼出这句话,接着便开始疯魔一般地大笑。
人们看着訾建新,皆是一言不发。
这位士訾集团风光无限的掌权人,此时衣衫褴褛,面容苍老得仿佛七八十岁的垂暮之人,头上全是白发,双目浑浊,形容癫狂。
而昨日的他,还站在二楼的露台上言辞慷慨。
他们不知道,短短一天的时间,訾建新身上发生了什么,才让一个意气风发的人变成如今的模样。
訾建新的笑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非常不适,被他推到在地的訾深呆呆地坐着,还没能从他那句话中回过神来。
他说哥哥死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
訾深不断摇着他的小脑袋,看上去失落急了,两眼中含了晶莹的泪花,一点点地滴落在地。
他哭得很伤心,泪水没有结冰,而是被蒸发成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