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之的左手搭在戚喻的椅背上,有些漫不经心扫过在座各位:“哪位是冯涛冯制片?”
“额,我是冯涛,”冯涛哈着腰站起?来,十?分局促的说,“裴老师好?。”
裴云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一番,又意味不明的说:“我记住了。”
一句话让冯涛的心七上八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要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对黎台长投去求助的目光,而后者爱莫能助。
裴云之在影视圈的地?位有多高呢?
是最年轻的“三金”影帝,出道十?五年,拿到的“最佳男演员”奖杯没?有十?座也有八座。
成立云上影视公司,曾经有媒体统计过,当年卖座的十?部商业大片中,三分之一都由云上影视出品。
他成立青年导演基金,捧出许多有才华的青年导演。
在裴云之的背后,还有在全国?排名靠前的裴氏集团撑腰。
裴云之自认不是戾气很重?的人,崇尚以和为贵。他也不想出风头,更不愿在中视的庆功宴上强出头,让黎台长难做。
如?果程凌越不在,如?果他们对戚喻的态度更和善一些。他可能只会坐一会儿,寻个理由带戚喻离开,不会搞得人心惶惶。
商务车已经等在酒店负一楼,上车后,裴云之一改在包厢里的体贴温和,冷情不语,甚至没?有再看戚喻一眼。
戚喻试着去拉他的手,倒也让拉,却不回握,不像以前,总是又揉又捏,摸起?来没?完。
他始终闭目养神,摆明了不想理她。
车内光线昏暗,他深刻的五官轮廓依然清晰。戚喻目光深切,双手讨好?般握住他,神思不安。
他这样的冷漠,让她感到害怕。
助理没?跟着,只有司机在。
戚喻咬着唇,鼓足勇气起?身,主动跨坐在他的腿上,不管不顾的抱住他。
裴云之终于睁开眼睛,双手顺势落在她腰上,故意冷着声?调说:“这会儿不嫌害臊了?下去。”
戚喻摇头,发丝扫过他的耳廓,痒痒酥酥的,握在腰上的手劲不自觉收紧。
“别不理我,”戚喻埋在他颈间,瓮声?瓮气的说,“别讨厌我。”
裴云之根本对戚喻硬不下心,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认命的闭了闭眼,托着她的脸推开一些,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到她发红的眼圈,还有蓄着水汽的眼底,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怎么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戚喻摇头,吸吸鼻子,十?足十?的委屈样子,却说:“是我没?有处理好?。”
她身体娇气的很,一碰就红,不过捏了一下,下巴尖已经留了红痕,可是性子又韧的不行,明明看着柔软可欺,却意想不到的坚强,没?想过依靠他。
裴云之想到那日在家里见到她的情形,与今天的事情应该有关联,可她当时?哭的那么痛,也不肯透露只字片语。
他不放心,让人去调查,今天得知?有庆功宴,担心她再次受欺负,主动要求参加,另黎台惊讶不已。
不敢想,若是他那晚没?回来,今天没?有参加庆功宴,她无依无靠的坐在那里,被一群男人奚落,得受多大的委屈?
裴云之叹口气,撵去她眼尾的水汽,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鼻尖:“没?有讨厌你,也不会不理你。”
听到这里,她委屈的呜咽了一声?,噙在眼眶的泪水似乎承受不住重?量,终于要掉下来。
裴云之温柔吻去她的眼泪,又强势的要求她:“但你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一个字也不许漏。”
戚喻抖了下肩膀,乖乖的点头。
戚喻不敢隐瞒,怕他真的会生?气,一五一十?交代的清楚,不漏一字。就连为什么瞒着他也说了。
因为程凌越太恶劣,不想霁月清风的他被沾染,更觉得有黎思思帮忙,不会再有麻烦。她想更平等的与他相处,而不是依附着他。
裴云之牙根痒,一口咬她的脖子,但不舍得真咬,很轻,更像一个情不自禁的吻。
她仰起?头,将脆弱的颈都展示给?他,予求予取,献祭一般。
裴云之带着戚喻回家,进门后,让她先去洗澡,他走入厨房,拿出奶锅。
先打了几个电话,又联系了律师,看时?间差不多,才开始温牛奶。
戚喻洗完澡,穿好?家居服坐在床边回复微信。
简真真在微信质问?她为什么不回学?校?
连续发了三条长达50秒的语音告诫她千万不要和男朋友上床,再喜欢也不行!
戚喻比简真真小两岁,把她当做妹妹看待,总觉得她是没?长大的孩子,忽然有了男朋友就挺难接受的,想到要上床,更是不行。
小孩子家家,上什么床!不可以!
可是戚喻太乖了,那张脸一看就很容易被骗被欺负,所以只能一遍一遍叮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