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头夫妻情浓后我死遁了(114)
她仰着脸,红唇张阖了两?下?,刚想说些什么。
忽然听到耳边一?声可怖巨响。
抬眼去看,黑黢黢的天幕竟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山海倒悬,皓月失色。
霎时间?,眼前的世界化?成碎片……
……
沈瑜再睁开眼时,还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应该从?观世镜里出来了。
九幽山月色溶溶,清寂昳丽。
她转过?头,先是?看到了颤着唇怔怔望过?来的越听栦。
而后?对?上了谢翕那双有如夜色的漆眸,她刚想张口说什么。
忽而脑中一?白,昏了过?去。
夫妻情浓
外面似乎在下雨。
沈瑜睁开眼的时候, 看到的是帐顶绣了银线的一双交颈鸳鸯。
她眨眨杏眼,做了一会儿思想?斗争, 终于撑着胳膊坐起来。
扭头看向不远处。
靠着窗棂的梨木小案前放了一张美人榻, 此刻俊美青年正手握一串雪色菩提,倚在美人榻上出神。
许是沈瑜起身?的动作惊醒了他,青年眼尾一敛, 举目望过来。
那静柔漆冷的眼神, 确凿是那个熟悉的谢翕无疑了。
她被瞧得呼吸一滞,有些磕绊道, “夫、夫君。”
叫完人又兀自沉默下来, 她和谢翕成亲三载,实则很少唤他夫君。
除非在床笫间被逼得紧了,才抽抽搭搭的贴着对方脖颈唤两?声。
因为她觉得“夫君”这个称呼太过肉麻,而“谢翕”就不同了, 这种?称呼亲昵得刚刚好。
现在她一醒来就无缘无故的张口?叫夫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是什么。
沈瑜心里发虚∶幻境里头发生的事情?,他应当都还记得吧?
哪怕是事出有因, 可她疏远谢翕、偏袒越听栦也是不争的事实。
小世界里被抹去?记忆的谢翕, 纵然性子?阴测, 但?到底还保留了几分真心。
而幻境外的谢翕……沈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才是真真正正毫无同理?心,会笑着杀人的那个。
哪怕是对着自己的枕边人, 也是一心利用、随时可以舍弃。
所以,在没能阻止对方灭世并从他身?边逃走之?前,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同他做戏。
所谓夫妻情?浓、恩爱不移,她知晓谢翕最恨背叛。
然而眼下更让她头疼的是, 在进?入观世镜之?前,谢翕恐怕就已经服下了清宵十?二莲。
也就是说, 对方那半颗破碎的妖丹应当已经被大致修复了,以后若是再?想?给他使绊子?只怕是难上加难……
夜jsg风幽微,灯壁里火蛾扑朔。
沈瑜方才那一声“夫君”喊出口?之?后,青年并没有回应她,只用一双漆眸静静打量着,叫人辨不出其中情?绪。
她被看得心里打鼓。
而后掀开衾被赤着一双玉足就下了床,走到对方面前站定,抿着唇垂眸看他,“谢翕……”
俊美青年却?只是淡淡瞧她,并不作答。
漫长的沉默里,赤着玉足的少女忽然上前一步,抱住了靠在美人榻上的青年。
而后无比自然的钻进?了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下巴磕在他肩头,“谢翕,我好想?你。”
几乎是话?音刚落,腰肢就被对方修长有力的指骨陡然握住。
那人提着她颠了一下,叫她直愣愣跨坐在他腿上。
两?人面面相觑,沈瑜难得怔愣了一瞬。
青年漆眸幽微,终于肯问她,“阿瑜方才说想?我,是怎么个想?法??”
她被问得卡壳了两?秒,支支吾吾着,低着头有点儿不敢看他,“就是很想?出来观世镜,能再?见到你啊。
所以,我很努力的帮越听栦来着……”
就着一盏小灯,沈瑜索性将为什么迫不得已开启观世镜,又为什么必须在小世界里帮越听栦求得圆满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在她说话?的过程中,那人一言未发。
等到她终于一鼓作气的说完了,才仰起一张清丽小脸看他,“所以谢翕,小世界里……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沈瑜观察着面前人的反应,心里暗暗庆幸着∶幸好在观世镜里,她并没有恶意折辱过谢翕。
否则以这人伪善多疑的性子?,现下只怕是解释都解释不了。
这么想?着,她心下思衬着要不要多说几句甜言蜜语糊弄一下。
毕竟就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好听话?也不值什么。
谁知耳边听到那人格外冷淡的嗓音,“所以护着越听栦,选择他……甚至与之?同生共死,都是逼不得已?”
沈瑜重重点头,“对!”
当然得是,一定得是,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能说不是!
抱着她的青年忽而笑了,唇角勾了点儿温柔的浅笑,“那么现在出了观世镜,我总可以杀了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