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好似都在为他着想,简直无私到了一定境界, 可她的眼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帮我。”
谢无极和闻叶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现在——他并不躲闪黎瑶的靠近,她眼神越是恶劣危险,他越是步步紧逼, 方才还是黎瑶靠近他, 现在就是他逼得黎瑶不得不靠在了身后的门上。
在她纤弱的后背抵上硬硬的木板之前, 谢无极伸手挡在了中间,让她不必疼痛。
“你也根本不是为了帮我。”
谢无极太了解她了, 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闭着眼与她鼻尖相贴,一点点用自己的气息覆盖属于闻叶的味道,这一刻更是像极了动物。
“他引起了你的兴趣是不是?就像你第一次见到我一样。”
黎瑶心头一跳, 被戳穿心事也没慌,反而理所应当道:“这没什么吧, 一举两得,既满足了我,也帮了你不是吗?”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帮忙。”谢无极眼角沁出血来,是真的血,与那异色的双瞳苍白的肌肤组合在一起,好像一副凄厉美艳的画卷。
“我也不准你靠近其他男人,不可以对别的男人产生任何兴趣。”
他习惯性地发号施令,可惜这次接收到的人是不听他话的。
“凭什么?”黎瑶一把将他推开,“你只是我的哥哥,又不是我的爹娘,更不是我的丈夫,凭什么管我对谁感兴趣?”
她走下台阶,回眸望着高高在上的谢无极:“我今后不但会对别的男人产生兴趣,甚至还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亲密无间,耳鬓厮磨,这些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兄长还是早些认清这一点才好。”
她将“兄长”这两个字咬得很重,笑吟吟道:“当初兄长自己不是也说过吗?做了你的妹妹就不能做你的情人了,既然你有如此觉悟,也该明白我这辈子不可能没别的男人,你也可以去找其他心仪的女子,我是不会阻拦的……唔。”
黎瑶叽叽喳喳说了一堆,每一个字是谢无极爱听的。
换做从前,捏碎下巴,敲晕,丢进小黑屋,甚至杀了,怎么都好,他有的是办法惩罚她。
可现在他完全不想用这样的方式。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黎瑶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他只能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她住口了。
谢无极扣住黎瑶的后颈,在她反应不及的情况下,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是真的咬,但力道不大,比亲吻更让人心慌意乱。
黎瑶如他所愿终于闭嘴,他释然地叹息一声,齿尖擦着她的唇瓣过去,正是她口中所说的“亲密无间,耳鬓厮磨”。
黎瑶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将他推开。
“疯子!”她气喘吁吁地瞪着他,“你忘了你的身份吗!?”
谢无极擦着掉嘴角的血迹,他已经不止是眼睛流血了,嘴角也开始沁血。
看起来就像是要七窍流血。
那代表什么?代表快要死了。
黎瑶一时怔住,隐藏在暗处的团子再看不下去主人被这样欺负,跳上来试图攻击谢无极,被他广袖一拂,重重摔到墙上。
“团子!”
黎瑶快步奔过去,接住差点摔到地上的兔子精,它小小一团,雪白的皮毛沾染了脏污和血迹,气息奄奄,看着就快死了。
“你还心疼它?”谢无极的声音就在身边,“它背叛了你,替别人卖命,何必心疼这畜生。”
黎瑶回头冷漠道:“不心疼它,难道心疼你这个畜生?”
谢无极愉悦地笑起来:“啊,骂得好,这个畜生,我当定了。”
黎瑶无语,和疯子讲道理的自己反倒像是个疯子,她干脆不再理他,抱着团子进了屋,将它搁在榻上,用灵力替它维系生机。
团子吐出一口血,缓缓化作少女的模样,泪眼朦胧地看着黎瑶。
“大小姐,不必为我耗费灵力了,我是活不成了……”
兔子精的身体灵力衰竭,生机丧失,确实是即将陨落的征兆。
但黎瑶没有停下来,因为停下灵力输送,它怕是这一时片刻都撑不下去了。
“别说那么多废话,我说你不会死,你就不会死。”
黎瑶面不改色地继续着,淡紫色的灵力不断送出去,谢无极从门外进来,目光划过她偏执的眉眼,漫不经心道:“你该信它,你是救不了它的。”
死到临头,团子也不再害怕谢无极,只是精神有些恍惚。
“它可是吞过我的血肉,这样糟糕的修为和躯壳怎么承受得了?它必死无疑。”
谢无极轻飘飘地给团子判死刑,黎瑶有些烦躁:“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