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峤：“嗷——！疼疼！”

风脸色煞白，扯着森峤的头发，仿佛抓住了遥控类蛇人的遥控器，努力让他后退。

“不用怕，你先松开。”森峤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脸部扭曲着，“我不会给你绝育的，我说过了……嗷！放手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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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按规矩，检查时是不能有外人在场的。森峤好说歹说，生，殖检查科才允许他陪同。

主要风抓着他的头发不松手，要是强行将她放下，可能会直接掀掉他的天灵盖。

森峤感觉自己半边脑袋都麻了，头发被风拽掉了好些，有的发根上还带着血。

这个雌性欧姆是真的狠。

生，殖检查科的医生是在奥斯克鲁人里体型难得偏瘦小的类猫人。

他们的平均身高只有两米，身体单薄，长着一对猫耳，两条细长尾巴——类似欧姆传说里的“猫又”。

因为身体斑纹类似欧姆们的“胎记”，所以每个类猫人的纹路都长得不一样。

眼前这个类猫人皮肤白皙，手臂修长，脸侧到脖颈有浅褐色斑纹，一路延伸进衣领里。她一头褐发浓密卷翘，随意扎了马尾，笑眯眯地看看森峤，又看看躲在森峤背后的幼年欧姆。

“你好。”她蹲下身，头顶的猫耳动了动，“你闻起来有一股糖果味，你喜欢甜的吗？”

风想了想，将森峤之前给的糖果从兜里摸了出来。

“这个好吃吗？”

“……”

“我也喜欢吃甜食。”类猫人医生道，“我这里有一些好吃的，能舒缓你的心情，你要试试吗？”

说着从柜子里摸出大大小小包装花里胡哨的零食，有的用小铁盒装着，摇起来卡拉卡拉响。

风：“……”

风撇开头，并不感兴趣，目光扫过不大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顶上的一排气窗。中央空调的温度恰到好处，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还有某种甘甜的花香。

角落里摆着一张床，铺着干净洁白的床单，墙上挂着一堆检查仪器，床头边还有几台奇怪的设备。

光脑漂浮在设备最上面，微微闪着淡蓝色的荧光。

风看了那个东西很久，森峤给她解释：“那个叫‘卡塔沙’，你们欧姆叫它‘光脑’。它是个智能集成处理中心。”

森峤道：“欧姆以前也想研究‘卡塔沙’，将它取了个名字叫‘X宇宙’，虽然想法很好，但制作的资源有限——这不是电池、储存、处理器的问题，是……”

森峤回过神，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道：“抱歉，你听不懂吧？”

类猫人医生将零食收到一边，拍了拍床：“来吧，放心，不痛的。”

风抿住唇，手指握成拳，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森峤拉过帘子，自己坐在帘子外头，抱着手臂道：“我不会看的，你要是害怕，我可以陪你聊天。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他听到帘子后传来沙沙的声音，随即安哥拉给风买的衣服裤子被丢在地上，从帘下露出一截。

森峤撇开视线，盯着门道：“这只是常规检查，不用害怕。欧姆以前不也有这类检查吗？只是为了身体健康着想，欧姆的身体很脆弱，尤其和生育相关的……”

“啊！”类猫人发出短促的闷哼。

咣当——

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到。

森峤站了起来，疑惑的视线看着帘子：“医生？”

帘子后没有回应。

森峤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手摸到帘子，忍耐着最后一次询问：“医生？风？我进来了？”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森峤咬牙，猛然将帘子掀开——

帘子后只有一个类猫人。

类猫人倒在地上，后脑撞在了仪器上，鲜血淋淋。她的两只尾巴无力地垂下，一手堪堪要按在警报器上。

旁边的床铺整洁干净，丝毫没有人躺过的痕迹。安哥拉买的衣服丢在地上，只自己的外套不见了踪影。

森峤鼻尖动了动，医院里酒精和消毒水的气味很重，掩盖了大部分味道。抬起头，在奥斯克鲁人看来狭窄的，不可能被通过的气窗，此时已被暴力掀开。

一只粉色的鞋挂在气窗边沿，示意着主人离去的方向。

森峤按下报警器，又将晕过去的医生抱上床，这才转身冲出大门。

报警器的尖锐声音在整个走廊回响，其他科室的人纷纷走出来查看。

片刻后，病床下才发出轻微的悉索声，一只枯弱的手背探了出来。

确定屋里没人后，风从床下爬出。

她赤着脚，光着身子裹着森峤的外套——那巨大“斗篷”上都是森峤的味道，有点类似长满青苔的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