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峤：“……”

森峤咳嗽了一声：“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去处理过了。”

“……”

森峤去操控舱给自己的身体吃过药，检查过没有问题，又进行了一系列的清理活动。肉身又没死掉，基本的生理活动自然是有的。他回自己的身体艰难的处理了一下，简直哭笑不得，然后草草吃了饭，喝下营养补剂，才又换回了仿真身体。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得这样过，他并不哀怨，只是庆幸。

能活着，就已经很庆幸。

森峤和风像是普通出来旅游的爱侣，走走停停，说说笑笑。

东西吃完了就换成准备好的速成营养剂，味道是差了点，但不会饿肚子，营养也足够。

风说：“如果实在找不到有活人的地方，就找个靠水的位置停下来，自己开垦，自己耕种。”

森峤感慨：“早知道该把安哥拉带上。”

“带上它有什么用？”风道，“再过几天汽油都没了，车都成了废物，安哥拉没电源，早就关机了。”

他们从外星人大战直接跳到荒野生存，风觉得人生就是如此荒诞不羁，总有惊喜等着你。

按着地图的指引，好歹他们找到了水源，沿着河流继续走，渐渐有了绿洲。

在车没了油，彻底熄火后，能源成了最大的问题。

操控舱需要能源，连接操控舱的仿真机器也需要能源。

“不到二十天。”风的豪言壮志被狂风打散了，“我就被打脸了。”

森峤去捡了枯木生火，这片绿洲不大，但环境不错。他们坐在水边，能看到里头有鱼，时不时有鸟落在岸边，也盯着鱼看。

“周围或许有野生动物。”森峤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风连连叹气。

森峤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两人一边小声说话，一边讨论鱼该怎么吃。

风动着脚踝，鞋被森峤脱了，露出圆润的脚趾。

脚指头调皮的动来动去，森峤握着她的脚，看她脚背上的牙印。

风趴在他肩头，对他耳朵吹气：“谁是变，态？”

森峤吻她：“我。”

风笑起来，哪怕前路并不明朗，她却享受这一刻的踏实。爱人的怀抱，天地的辽阔和未知，还有脚背上那一点牙印，都让她快乐。

她好快乐。

她笑起来，森峤被她感染，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两人细密的接吻，有时候只是贴在一起，也不做别的，就觉得心里涨得满满的。

连周围的鸟都看不下去，扑腾着翅膀走了。

“你说。”风靠着森峤，问，“他们怎么样了？”

森峤摇头。

“远冬城会信守承诺，将远春城给欧姆吗？”

“应该会。”森峤道，“牛顿和其他三城的巡逻队也有协议，他们联合起来，会逼迫远冬城兑现诺言。”

“怎么联合？”

“远春城早就想自治，其他城未必不想。经过这一次，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很大了，估计之后各做各的，又都想要好处，短时间没功夫理欧姆了。”

风明白了，这就是牛顿想要的。

地盘、机会。

奥斯克鲁内斗的越来越厉害，欧姆才越有机会休养生息。可是牛顿能答应奥斯克鲁什么？欧姆有什么可以跟奥斯克鲁谈的条件？

风想到什么，脸色变了变——唯一的条件，不就是欧姆自己？难道以后对奥斯克鲁食用欧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说甚至会帮助奥斯克鲁挑选“食材”？

风不想去想了。她捧着自己未好的手腕，下水洗澡。

一只手不方便，她单手脱了裤子，扭了扭弧线美好的腰：“帮忙。”

“小心感冒。”

说是这么说，森峤帮她脱了衣物，抱在怀里，风慢慢没进水中，水位刚好在胸口上方一点，她往后仰，乌黑的头发打湿了，披散在肩背，像从画里走出来极具野性的美丽狩猎者。她原始、危险、性感又带着天然的厌世感。

她好似颓废、黑暗又负面，偏偏双眼却很亮，仿佛映着一团从未熄灭的火光。这让她矛盾，又因这种矛盾而生出了独属于她的魅力。

她面朝森峤，倒退着在水里走。

森峤放下衣物，让她到岸边来，他帮她洗头。

“你喜欢给我按摩鳞片。”森峤道，“我喜欢给你梳毛……梳头。”

风笑起来，任由森峤帮她梳头，手指按揉头皮，格外舒服。

洗完头，那双不规矩的手就朝下而去，没进了水里。风往上靠了靠，蜜色的肌肤泛着亮泽，她仰起头，森峤低下来，吻在她冰凉的唇上。

他们不计后果的玩闹，快傍晚时整片大地微微震颤，水位线不断下降，很快消失无踪，只留下徒劳挣扎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