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都想到了，对不对？所以才让她们把坏掉的测试机带回来。”

“我只是……”

“起码你预料到了，预料到我想做什么。”

风感觉自己身上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但这些糟心事落在森峤身上，她就受不了。

她替他委屈，替他不值，替他伤心。

风一下抱住了森峤，整个人几乎是挂了上去：“如果出了危险……”

“我会把握好分寸。”森峤道，“只要一次机会，有一次就行了。”

“我要跟你一起。”

“有你在我会分心。”

森峤温柔地吻住风的唇，片刻才道：“相信我，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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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柯尔塔和达达在深港的巡逻支队临时关押地里。

他们看着眼前高大的类蛇人，浑身是伤，鳞片剥落的这一块那一块，狼狈不堪。他们认识森峤这么久，就没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柯尔塔心痛也替他不值，再次劝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选择什么是你的自由，我没有资格置喙……”

森峤坐在椅子上，一点点将纱布换下来，重新上药，他头也不抬：“你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想说什么都行。”

“那我就说了。”柯尔塔深吸口气，“做到这份上真的没必要，你想跟你的心肝宝贝在一起，你去就是了，大不了兄弟们帮你遮掩行踪。”

“不能麻烦你们。”森峤道，“一天两天可以隐瞒，十年二十年呢？而且被发现了你们也会受牵连。”

“你总说不想牵连我们。”柯尔塔生气道，“那兄弟是来做什么的？”

“你们过的幸福，我就放心了。”森峤换好药，动了动胳膊和腿，“不管遇到多糟糕的事情，想到我在意的人都过的很好，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安慰你们明白吗？”

“……”

柯尔塔红了眼睛，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别开了头。

达达威武的身体也在颤抖，他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毛被打湿了结成了团，他也顾不上去捋：“队长，如果出了差错……你这样风险太大了。”

“算了。”柯尔塔道，“他被爱情冲昏了头，我们说什么都不管用。要死要活就看他自己的命吧。”

达达道：“可是，队长你要是死了，风一个人也活不了……”

森峤抬头：“她能活得很好，不要小看她。”

“我没有小看她。”达达道，“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她的心理状况是很复杂的，你现在就相当于……她的救命稻草。你如果出了事，她活不了。她只是看起来很强大，欧姆……欧姆本来就是敏感又脆弱的生物。”

“也是坚强的生物。”森峤说起风，眼里十分温柔，“她们的温柔、忍耐、包容、原谅都是她们强大的证据。我在星辰待过，认识了很多雌性欧姆，她们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无论遭遇背叛、欺骗、虐待、折磨，她们都能爬起来，去复仇，去咬下敌人的血肉，让自己活得比谁都要好。”

风是这样，龙女是这样，十字架知更鸟还有茉莉，都是这样。

她们会经历很多事，遭遇很多不公和困惑，也许会走错路也许会鬼打墙，但最终她们都能活出自己的模样。那种强大是其他生物不可比拟的。

达达放轻了声音：“可是队长，你不是她的敌人。”

森峤一顿。

“她在乎你，如果你出了事……”

“帮我照看好她。”森峤皱了皱眉，片刻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我得去做我应该做的事，她也必须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我会平安回来。”

特殊管理局。

无数仿真机器在门口集结，守门人早就跑路了，门锁被暴力破坏，仿真机器鱼贯而入，乘坐电梯往下。

正是活动时间，囚笼的电子锁都被打开了，有专门的看管AI在附近巡逻，欧姆们戴着手铐和脚镣，在不大的活动区走来走去，互相小声聊着，一股淡淡的压抑焦虑的气氛在四周蕴绕。

“外面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啊，地动山摇的……是打起来了吗？”

“谁能打到远冬城来？不可能！”

“陨石撞地球了？”

“电视都好久不放了，所有频道都没有节目。”

“别说电视了，除了这几台AI还能用，其他能联网的设备都没法用。”

他们能交换的信息不多，也许久没有看见奥斯克鲁了，不由担心自己被遗忘在了这里。

“不如我们上去看看……”

“你疯了？被抓住直接死刑……”

“他们舍不得。”有欧姆往上指了指，“还指望着靠我们做实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