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想到楚若秋昨晚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有那纤细的小身板。再想到有十几个粗壮大汉一起围上去，王爷的内心不禁咯噔一声。

虽然楚若秋算不得他真正的堂弟，但毕竟曾经是皇族的人。他惨成这样，王爷也有些看不下去。

“接下来是什么剧情？”

——你可以先歇一阵子，暂时没你的戏份。

王爷松了口气。

——楚若秋被你关进大牢之后，你就把他给忘了。其他的狱卒知道他是你景王曾经沾过的人，都想尝尝他的滋味。见你没把他放在心上，就放下心来轮着番儿欺辱他。楚若秋这边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受着苦，你则在后院里那些莺莺燕燕之间寻欢作乐。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便是这了……

王爷：“哦。”

王爷：？？？

12.

王爷自认自己最多算得上是个良臣，却绝对不是个好人。

他这一生欠过的风流债，可能比他杀过的人还多。债多不压身，一旦清楚你这辈子都还不起后，反倒肆意妄为了起来。

反正放在男子身上，满身的风流债反倒成了美谈。

就算放着不管，楚若秋也死不了。他还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所有人和事物都围着他转。王公贵族、盖世英雄，都对他一见倾心，愿为他赴汤蹈火。到最后，他身上的权势，甚至要比肩人世间的帝王。

而王爷自己，名义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除了是楚若秋的“攻一”外，便什么都不是了。

他这一生所执着的东西，只是一纸书页，只是别人用来消遣的玩意儿。他冒着性命危险，与他皇兄斗的死去活来，却只是别人寥寥几字带过的“不重要内容”。

没什么是比这更糟的了。

“去地牢吧。”王爷站起身来：“本王差点忘记了一件要事。”

——你何必去管楚若秋的闲事，他从一诞生便注定是这本书的主角，这是他的命，也是这个世界的“天道”，不经历磨难怎能蜕变为美丽的蝴蝶呢？

“只要现在的他不愿意，就算是老天给他定好了命，也没有谁能强迫他走上去。”

或许在这无尽的绝望之中，还有一丝希望值得寻迹。

王爷想要与这天道赌一赌。

并非为了楚若秋，而是为了……他自己。

第3章

13.

“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一件任务要交给你们。”

狱卒们瑟瑟发抖，只敢讷讷地称是。

这地牢大多关押的都是府里犯错的下人，平日里王爷从不会来此处，他们也乐得清闲。如今先是关进来了一个府外之人，王爷还亲自前来过问，恐怕这其中必有玄机。

他们都是景王府的家仆，若有必要，随时都可以为了王爷赴死。

王爷沉默了片刻，最后掏出一张纸来，拍在桌上：“都写在这里了，照着上面的做。看完之后，记得销毁，而且不得告诉其他人。”

果然，是绝不可泄漏的重大机密！

狱卒的手微微颤动，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激动。

等他们看完纸上的字后，地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众狱卒：？？？

14.

即便心中再有怨恨，楚若秋却还是不得不承认，直到现在，他心中还是装着楚景熙。

起初不过是因为他的姿容卓绝，所以不由得对他上了心。后来便是折服于他的学识，倾心于他的风度，拜倒在他的智谋之下。

大燕朝的景王，不仅在文官之间颇有威望，同时也是在边境无往不胜的战神。似乎是老天待燕朝不薄，才将楚景熙赐予这天下，作为对这太平盛世的褒奖。

曾经楚若秋是这么想的，所以对于自己心中那点见不得人的念头，他总是深深地藏起来。最多是听说了景王又有了怎样的丰功伟绩之时，在内心偷偷的感到雀跃、为他祝福。

楚景熙恐怕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吧，只是自己还傻傻地望着他。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大燕朝的天赐之子，最终会将屠刀举向他们一家。

“为什么啊，楚景熙。”楚若秋苦涩地自言自语道：“我们一家，究竟是哪里亏欠你的了，凭什么你要这样待我们。”

想起父母、兄长们温和的笑容，这牢房中的石墙显得愈发冰冷。楚若秋忍不住抱紧了身子，试图从自己的骨髓里挖出最后一丝暖意。

只剩下他一个，他快活不下去了。

那不如这样，让他拼了这条性命，将楚景熙带到九泉之下。

不能同生，至少拖着他共死。

15.

楚景熙这混账，死有余辜。

楚若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挪动着两条像面条一样绵软的腿，费力地向前拖动着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