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没找到更好的方式,补画时,递过去一张蛋糕店的储值卡。
江溯抬眼看她。
“我知道衣服是你送的了,还有生日,那些,”她想说谢谢,但他好像并不喜欢被发谢谢卡,顿了顿又说,“衣服我都穿过了,都是女款,还给你好像也不太现实,想不到什么比较好的回礼,看你经常点附近的一家烘焙店,充了等额的储值卡……给你。”
她指尖捏着张淡蓝色的烘焙卡,爱吃的东西至少被她留意过,这感觉对他来讲并不差。
他起先并未打算收,耐声同她讲:“是我在追求你,不用算得这么清。”
“你不收,我会有心理压力。”
他接过,目光从她瞳仁中央落到眼尾,唇角几不可察地微扬:“你能记得我喜欢什么,我很高兴。”
她发现他真是一个能量值太高的人,总是直给所有的肯定和赞美,做他的朋友,一定很幸运。
她也因此感到高兴,笑了下,没有再说。
他的口味真是一如既往地没有变化,七年前是酵母面包,现在也还是钟爱微发酵的面包类。
江溯很快开工,她和旁边的工作人员闲聊,说起要办护照的事情。
宋居胥说,正好自己也要办,要不然明天一起。
怕她怀疑,他甚至给她看自己的护照截图,确实前几天过期,应要重新办理。
话说到这,她也不好拒绝,宋居胥又说明天是自己生日:“是不是很巧?我们连生日都在同一个月。”
“小夏,要不然护照办完,一起去吃饭?”
她抿唇,莫名觉得难以处理,毕竟人家参加了她的聚会,也真诚地送了礼物,想了想,她说:“多找几个人一起吧,不然两个人,我怕会尴尬。”
宋居胥盯她半晌,最终点了头:“行。”
*
次日晚上,剧组空闲下时,没有八卦可聊,又说起沈听夏和宋居胥。
“小听呢?”
“跟那摄影师出去吃饭了。”
“真假的我靠?之前不是传那个摄影师在追她吗?我记得我们剧组之前也有几个工作人员约过她吧,她是不是都没答应?”
“对,所以我一直以为她有男朋友,不然也不至于谁都不喜欢啊?”
“你们是不是太夸张了,她为了避嫌都说叫朋友一起了,不是两个人。”
“那就是你太天真了,一般来讲呢,只要愿意出去吃饭就证明这姑娘不讨厌你,再说了,那可是男方生日,你觉得他到时候找点借口拜托其他人不来,其他人会不会去?”
“你这么一说是哎!”
“对啊,而且我昨天路过都看他在搜哪里的餐厅比较浪漫,今早还接花店电话呢,你们说他今天想干嘛?不用我提醒了吧?”
“——人家根本不可能干没准备的事,你以为在剧组这十来天白待了?”
……
“那谁的车,江溯吗?他刚不还在我们这听八卦吗?”
“啊?刚我男神也在听吗?”
“他正好下戏,又没有手机玩,不听八卦听什么——哎,车开走了?!”
“他去哪啊?”
九点半,旋转餐厅。
窗外不知何时落下了大雨,打湿种植在阁楼外的花,沈听夏在附近买了把伞,暗慨天气真是阴晴不定。
就像她大学没开完的桃花,好像都赶在这两年全开了。
她轻轻叹气。
她真的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她离开餐厅,终于回到酒店房间,又想起画箱落在了剧组,她今晚得配颜料,明天江溯有个很重要的图。
于是她又掀开被子,顶着狂风骤雨走回片场。
即将变天,无法继续拍摄,剧组早已下班。
片场内一片漆黑,她按了两下熟悉处的开关,才反应过来,电闸应该也被最后一个人临走时关掉了。
于是她又摸黑打开手电筒,才算是亮堂一些。
平日里熟悉的场地,在黑暗内就变得尤为陌生。
手电筒的可视范围很低,她一寸一寸地缓慢挪动,寻找自己的画箱到底被放到了哪里。
她低头找得认真,猝不及防,撞到软垫里。
她差点陷进去,好不容易平稳步伐,抬手撑着软垫旁的窗台,心说这是剧组什么时候放过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是她太粗心吗?
她视线顺着向上,感受到均匀呼吸,心脏差点被吓停:“……江溯?”
她愣愣问:“你怎么在这?”
雨声拍打窗台,他的脸在黑暗中不甚清晰。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垂眼,眼睫颤动。
他忽然问:“他跟你告白了?”
她呼吸一停。
手机嗡嗡开始震动,她条件反射低头去看,发现是宋居胥的微信消息,问她有没有顺利回去,她没回复,所以宋居胥又打了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