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个杂货小店，楚辞突然记起昨日要给家里添置一个碳炉的，于是把人推进去，巡视一周。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发现积了灰的炉子，比他们之前用过的大出好几倍。

楚辞提到老板面前，询问价格。许是一直卖不出去，老板随意说了句喜欢随便给个价，放着也是扔。

“兄妹”俩四目相对，眼眸瞬间亮了。赶紧付了钱，顺带拿走了碳块。

回到家，俩人一番捯饬，弄好之后放在阳台一角，别提多惬意。

尤其是宋知许，一到冬天，她的手脚简直比冰块还凉，这下有了取暖的工具，再也不怕冷了。

楚辞放上买来的坚果，摆好茶壶，方才坐下喘气： “宋知许，跟我说说，出门做什么了？”

他可没忘出门前怎么叮嘱女孩的，越大越不服管教，一眼不看着就乱跑，还好没事，不然能把自己吓死。

宋知许呵呵尬笑，眉眼弯弯讨好：“哎呀，我是看你快结束，去学校接你啊，没干嘛”

“诺，暖手，现在在我面前说慌习惯了是吧，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以啊。”楚辞是谁，不但年龄比她大将近三岁，天天围着宋知许，女孩稍微有点什么，他能立刻察觉出来。

这.... 宋知许傻眼，耷拉着脑袋不敢和少年对视，小声嘀咕“哥哥好严肃，好怕。”

“问你话呢，别装可怜，这招无效。” 楚辞拿出当家长姿势，端正坐姿，双手环胸拿下垂眼盯着。宋知许不自觉缩紧脖子，瑟瑟发抖。

“嗯.....?”

拉长的尾音，无不在彰显少年此时此刻的心情。女孩实在抵抗不住他骇人的眼神，眼泪不要钱似的续满眼眶，加上红彤彤的鼻尖，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人家没干嘛，你别凶我，好可怕。”

“我....”

楚辞被她无辜可怜模样噎得不知说什么好，大手漫不经心敲打着双臂。顿了顿，挤出几个无奈字眼：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自己不听话跑出去，幸好没被人拐跑。”

他只是太担心，偶尔下楼扔个垃圾都是用跑的，宋知许理解吗？

“人家不是三岁小孩，哪能跟坏人走。哥哥饿了吧，我给你做吃的。” 宋知许赶紧转移话题，不然以楚辞脾性，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呵，小机灵鬼。楚辞哪舍得教育宋知许，扒拉两下炉子开口： “不着急，下午三点考试，我去睡会儿午觉。”

机会只有一次，必须养好精神，争取通过。

宋知许这会儿乖巧得很，立马推他进屋。为了表现好点，翻出他的高中课本搁在腿上，送给少年一个甜甜的笑：“你休息，我看书。”

楚辞靠着门框，沉思一会儿点头：“嗯”，然后走到床边扯开被子钻进去，连外套都没脱。

因有前车之鉴，下午出门时，宋知许眼睁睁看着楚辞拿走钥匙，将入户门从外面反锁，嘟哝着小嘴表达不满。女孩被迫独自待着，懒洋洋坐在阳台，一边晒太阳，一边围着暖炉学习。

不知不觉，天色慢慢暗下来。女孩粗略估算时间，再看楼下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心想楚辞该回来了啊。难不成是哥哥的妈妈来找他了吗？

宋知许坐立难安，不停来回踱步。脑子里设想出无数种可能，楚辞受伤了吗，人在哪里等等。

就在她再次趴在阳台上张望，不远处蓦然闯入一道消瘦身影，手里提着两个大箱子，费力往回挪动。

“哥哥，开门，我下去帮你拿。”

隔着五楼窗台，宋知许兴奋挥舞双手，柔声呼喊。少年抬头的瞬间，女孩那张洋溢着见他时的欣喜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忽略。

楚辞稍作喘息，摆手拒绝。而后浑身充满力量，拎起箱子抬到楼上。

女孩帮忙把东西搬进来，赶紧给楚辞倒水，扯过椅子请他坐下，又把准备好的晚饭端上来。自始至终，目光从未在他带回来的东西上停留半分。

少年仿佛有心事，吃饭期间宋知许喊他几次，均不见楚辞回应，不免担忧：“楚辞？”

“喊哥哥。”少年弹她额头，回过神来。

呼，挺正常的呀。宋知许双手托腮，好奇追问：“考得不好吗？没关系，下次努力。”

在她心里，楚辞是最优秀的好学生。次次全校第一，偶尔一次失误，并不影响下学期。

有些事，不适合让宋知许知道。楚辞收起心不在焉的表情，与以往一样主动收拾，弄好之后，将碳炉搬到客厅角落，蹲在箱子面前招呼宋知许过来：“这些全给你的，自己收到房间去。”

“啊，什么？”女孩怔住，下意识接过用袋子分类装好的东西，猜测可能是些衣服什么的，放到椅子上紧挨楚辞：“你买的吗？不是说过不可以乱钱的吗？明天拿去退了，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