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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的星光(9)

姜谜心中一凛,商裳说得没错,这个叫顾寒屿的外来人,的确是来调查青竹阿姨的。

第5章

商青竹失踪了

路边卖卷粉的摊子旁,顾寒屿端着一大碗卷粉,坐在矮矮的长条凳上,一边吃一边看路对面的风景。最近他有点爱上这种酸辣清爽的当地美食,毕竟好吃还便宜,只需花五块钱就能填饱肚子。

上回那只母鸡卧在他身侧打盹,自从他成了卷粉摊的常客,鸡女士就和他达成了互不侵犯领地的协议,王座允许他坐,但他只能坐一半,得留一半给它;哪怕他换另一个长条凳坐,也不影响鸡女士对这些长条凳的主权,必须让一半给它。

嘴里吃着、眼睛看着,脑子里也没有停摆,他把最近获悉的人物关系理了理。

姜谜既然和商青竹那个外甥女是闺蜜,那她就不可能不知道商青竹这个人,以及商青竹和阮波阮湘、钟叔这些人的关系,上回她有意说茶叶铺那一家人,是有意给自己错误引导。

再联想到阮波阮湘那么严的口风,可见商青竹平常就没少告诫他们,少对外人说她的事,不管商青竹在不在侗寨里,她那个外甥女肯定在,阮波阮湘回去不可能不向她汇报自己这个外来人到处打听商青竹的事,而对方那么沉得住气,甚至通过阮波姜谜透点口风,看来都是有意为之。

有意思,不仅他自己在试探,对方也很明显在试探,自己在明,对方在暗,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灵机一动,顾寒屿问卖卷粉的侗族老太太,“黄阿婆,村西头卖茶叶家那个喜欢穿白裙子的女孩子是不是也到您这里买过卷粉?”

“她不吃这个的,她吃不惯。”黄阿婆的普通话很不标准,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懂,就算仔细听也得连蒙带猜。

“您认识她吗,她叫什么呀?”顾寒屿后悔自己没早来问黄阿婆,她天天坐在这里卖卷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论起包打听,谁能比得上路边社的三姑六婆们。

“我不认识她,她叫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黄阿婆装傻的时候眼皮都不眨。

顾寒屿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黄阿婆。黄阿婆接过烟,假装思索片刻才说:“她叫商裳,对了她是叫商裳。”

“她长得挺漂亮,你们村里的男孩子怎么不去她家求亲?”顾寒屿掏出一次性打火机,替黄阿婆把烟点上。

黄阿婆惬意地吞云吐雾,“那幺妹儿身体不好,害哮喘病,成天到晚都要喝药,一阵风就能刮倒,好看是好看,又不能生养,谁家幺儿会娶她哦。”

有哮喘病,怪不得带到贵州来,城市里的空气自然是比不上大山里,顾寒屿吃完了碗里的卷粉,起身向着茗竹轩的方向走去。

黄阿婆瞅着他的背影,不在意地弹了弹烟灰。

每年都有城里来旅游的小伙打听商家那个如花似玉的幺妹儿,为此都不知道收了多少包烟了,打听过了,也不可能有下文。

阮波坐在门口刻木雕,顾寒屿过去一看,花纹已经刻得差不多了,只需用砂纸打磨一番,再刷两层油漆就能出工。这侗族小孩年纪虽然不大,木工的手艺确实不错。

“你商裳姐是不是住在那边的吊脚楼里?”顾寒屿决定该出手时就要主动出击,直截了当问阮波。阮波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们又不是住在真空里,村里的人都知道啊。”顾寒屿笑。

阮波刻木雕的手虽然没停下,但表情明显有了点变化,“你到底是好人坏人,老是打听这些干嘛?”

顾寒屿笑得更深了,山里娃到底淳朴,好人坏人凭一张嘴说说就能信?逗他:“我当然是好人,我打听这些,不过是想找商青竹或者商裳谈点事情。”

“竹姨早就不在寨子里了,裳裳姐不见外人。”阮波很老实地说。

“那劳烦你帮我带个话给她?”顾寒屿看着阮波的眼睛。阮波是个挺好看的侗族小伙,就是太憨厚了点,没他妹妹那么灵。从阮湘嘴里套话他试了好几回,没有一次成功。

“什么话?”阮波问。

顾寒屿站起身去店里找阮湘要了支笔,在便签上写了几个字,折了几折拿去给阮波,叮嘱他,不可以给别人看、包括他自己,一定要把纸条亲自交到商裳手上。

交代完该交代的话,顾寒屿离开茗竹轩,有意没有回旅馆,反而带上无人机去爬山看梯田,他估摸着,最多一两天,商裳那边就会主动找他,他只要静观其变守株待兔。

爬到山顶俯瞰,缥缈云雾间,一层层梯田一层层绿,无人机航拍出来的画面很美,时近谷雨,山里连续多日都是阴天,空气非常潮湿,可就是这种似雾非雾、似雨非雨的氛围,更能感受大自然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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