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屿饶有兴致在一旁看着她,大小姐不管到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气场都很足,绝不会给人看出来,头一天她还在街上卖西瓜。
白富美和她的三个跟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酒店大堂,直到上了车,阮湘才忍不住惊呼,“一顿饭吃了六千多,太贵了吧,早知道要这么多钱,我就不点那么多了。”
顾寒屿笑:“吃都吃了,还能吐出去不成,辛苦了这么些天,也该带你们吃顿好的。”
虽然有他这话,阮湘还是没法不心疼钱,嘟囔着:“那些菜那么贵,味道也就那么回事,只要有材料和菜谱,我都能做,包管做得不比酒店的大厨差。”
“贵就贵在材料,鲍参翅肚、生猛海鲜、神户牛肉,全都是进口的。”
“以后还是在家里做吧,去市场买点好食材就行。”
阮湘想好了,就算裳裳姐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花,更何况竹姨说过,留给裳裳姐那几箱子宝贝都是给她备的嫁妆,将来她要带着嫁妆嫁人的,不能把嫁妆提前花没了。
下午,几个人去逛大雁塔、钟鼓楼,又去附近的回民街逛逛吃吃,到西安来这些天,光顾着盯曲流觞的梢,都没有好好参观一下这座千年古城。
平常难得出次远门,阮波阮湘对一切都很新鲜,看到什么都觉得好奇,商裳淡定多了,除了大雁塔和古城墙她勉为其难爬上去看看,回民街这种吵吵闹闹、全是外地游客的地方,她根本懒得去逛。
顾寒屿对阮湘确实偏爱,连阮波都逛烦了,要和商裳一起坐在冷饮店等,顾寒屿却陪着她把回民街逛了个遍,还买回来一堆吃的玩的。商裳看着桌上那一堆,看着就没什么食欲,更别说吃了。
阮湘挥舞着手上一串串的银铃铛给阮波看,“阿哥,好看吗?我和屿哥一起选的。”“好看,戴在手上像紫霞仙子。”阮波低头挖了一大口冰淇淋吃。
“裳裳姐,好看吗?”阮湘又显摆给商裳看。
“好看,和你的衣服很搭。”商裳看一眼,花里胡哨的还有点发黑,看起来也不像真银子,但款式还是可以的。
顾寒屿翻看着菜单,问阮湘:“你吃什么?香草球还是蓝莓芝士雪酪?”
“随便,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阮湘还在欣赏她美美的手,想着什么时候也去做个美甲,她在重庆的时候就看到好多女孩做美甲,心里羡慕得很。
顾寒屿点了两个香草球,他和阮湘一人一个。
“差点忘了,我们买了羊肉串,趁热吃。”顾寒屿打开其中一个纸袋,把热乎乎的现烤羊肉串从里面拿出来,叫其余三个人吃。
阮波阮湘一人拿了一串,商裳没动,顾寒屿知道她脾胃弱,也不招呼她,自己拿了两串吃。阮湘点开手机搜索美甲图片,问顾寒屿,“这个好看还是那个好看?”
“都不好看,太花了。”
顾寒屿不喜欢乱七八糟的美甲图案,觉得女孩子指甲简单干净就好,但是阮湘非让他选一个,他也会挑一个看起来相对顺眼的。
商裳看他俩研究美甲图片那种认真的样子,无聊地嘟了嘟嘴,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时间有限,兵马俑和陕西历史博物馆是看不成了,回程的时候,四个人都很愉快,顾寒屿叫阮波唱歌。
“唱什么?”
“随便唱,想唱什么唱什么。”
阮波于是唱起了《孤勇者》,他唱歌不怎么样,声嘶力竭还跑调,但阮湘和顾寒屿都很买账,和他一起唱。
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
爱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样;
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烂大街的小学生神曲被三人唱得畅快随意,歌声并不怎么美妙,却很有感染力,商裳听着听着,心里原本那点不愉快烟消云散。
快到家时,顾寒屿远远看到几个人在小区门口徘徊,警觉地让阮湘把车靠边停下。
“出什么事了?”阮湘不解地问。顾寒屿指了指前方,“如果我没看错,那群人中好像有昨天在我们西瓜摊捣乱的流氓,应该是他们带人来报复我们。”
商裳闻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其中有个小个子很像昨天出言调戏她那个流氓,于是问顾寒屿:“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们的住处了?”
顾寒屿说:“都是地头蛇,找个人还不容易,我们卖西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只要去水果批发市场打听,就能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