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曙愣住。

“二。”封畅灿烂地笑，琥珀色眼眸亮晶晶的，“残疾哥，别骂自己啊！我是只会对着lu尖叫的云玩家，那一下都打不到我的你算什么小点心？你这帽子扣得不行，伤敌一百自损一万！”

封畅语速又快又大声，装了扩音器的机关枪一样，别人根本插不进嘴。

老吴磨牙：“躲开两下而已，不知道在得意什么！星界可不是靠运气能赢的游戏！”

“三。我运气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你这运气，出门没踩过百八十次的狗屎很难解释吧？”

“四。不懂就问，你是剑士还是人体描边大师？”

封畅连续数了十九下，张曙就眼睁睁看着封畅操纵一个羸弱的法师，在刀光剑影中来回踱步，位移范围不超过方圆几码，时不时切掉键位界面扫一眼视野，犹如闲庭信步，同时面带微笑狂喷垃圾话。

那边，气势汹汹扛着一柄重剑砍来砍去的老吴仿佛在和空气斗智斗勇，如果不是封畅一直在嘴炮，气得老吴浑身发抖，站在他后面旁观的朋友们都想笑了。

“盲打？”张曙终于颤抖开口，“怎么做到的？封畅，你老实告诉我，你是哪路神仙？”

“二十！说到做到，别说我没让你！”封畅关掉键位界面，提高音量，“玩这么烂，也好意思跟我打父子局，想从孙子变成儿子？说吧，是自己了断，还是我送你上路？”

“你他妈是喇叭吧！还是不耗电的！烦不烦！”老吴终于忍无可忍，怒吼，“打个屁的父子局，你闭嘴老子就叫你爹！”

“看来是要亲自动手了。”封畅叹了口气。

封畅心里想的却是：看来是要暴露两年没玩过冰法了。

“噼里啪啦”清脆的键盘声骤然响起，漫天冰霜在空气中凝结，暴风雪涌没对手身影，华丽的雪花特效席卷整个屏幕，瞬发技能不要蓝一般甩出去。

张曙震惊：“封畅，冰法不是这样玩的！”

冰法师是控场型的法师，输出高却是读条型炮台，乱丢技能秒不掉人控制链断裂就完蛋了。何况，对面还是战士！

“无妨，我已手刃不孝子。”封畅道。

封畅手很快，结算页面还没跳出来，就把张曙的账号卡从读卡器拔 出来递给他，强制退出游戏。

真女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剑士打冰法先手二十招被完胜，会不会玩？”封畅高声叫道，“不会玩要不要我教你？我玩剑士的时候，你还没从你妈肚子里出来！”

那边，老吴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一堆小技能砸死了，等封畅退出游戏，他的剑士角色才缓缓倒在地上。

“咳，吹得有点过了。”张曙反应最快，假装很小声，“他看起来那么老，在他妈妈肚子里的时候说不定你爸妈都没结婚。”

一群人愣愣围在后面，老吴抖着手点开伤害结算：“冰法的连招根本不是这样的……”

张曙忍不住探过去看了一眼，难得赞同对手：“这连招确实很离谱。”

“打之前我说过吧？”封畅转过头，语气随意，“很久没玩过冰法了，要求别这么高。能把你键位记下来，不错了。”

老吴猛地转头看来。

这妹子根本不玩冰法，是纯靠手速在一瞬间把所有小技能丢出来，还卡掉了所有后摇！完全不可能！

张曙看见老吴凶猛的眼神，先是缩了一下，然后想到是自己惹事，连忙挡在封畅面前，外强中干地瞪回去：“喂！你看什么看，说好的父子局，我朋友来打你就不认了？有本事你也找个这么厉害的朋友来啊！”

气氛紧张，封畅就在这时懒洋洋开口：“你干嘛？他这种水平，给我当曾孙我都嫌弃，你还想让他当我儿子？升这么多辈分，想屁吃。”

张曙：瞳孔地震。

你给台阶的路子都这么野的吗？！真不怕被打啊！

警惕地盯了对方几人三秒，见他们没有动作，张曙才放心对封畅惊叹：“太强了！你不玩冰法，看一遍就知道每个技能的效果虐人，天才啊！”

“没这么夸张。”封畅单手插在裤兜里，“只是……有时候会跟一个玩冰法的网友solo而已。”

“就是约你来网吧那个网友吗！”张曙完全从父子局的压力走出，兴奋道，“你这么厉害，打得又凶，虐那么多次，不会把他的心态打崩吧！”

封畅取下耳机低头站起：“……不，我从来没赢过。”

帽檐阴影落下，昏暗的网吧里看不清封畅神情。

“……啊？！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就你刚刚那水平，还是不会玩的职业，能虐你的是什么千年老妖怪！这么怪物怎么不去打职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