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假了吧, 我们还是看到微博才知道。”陶泽说。

“就是！”橘子说，“队长人呢？今天怎么没看到队长？”

办公室挤满了人，七嘴八舌十分混乱。

邹昀仿佛早知道他们会来，等他们一个个都说完了，才苦笑道：“这是真的。”

“不可能！”众人异口同声。

“昨晚还在跟我们一起打训练赛！从来没听他说过要退役！”

“他要退役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是，昨晚打完训练赛他也只是说出去一下，怎么可能突然退役！这种消息，我们怎么可能从微博上知道！”

邹昀静静看着他们, 等他们闹完, 慢慢地道：“是不是真的，你们应该知道。”

“老陆的性格，没人比你们更清楚。我理解你们从情感上无法相信, 但是从理智上, 你们应该都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

“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事实。”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陆玦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因素阻挠BG的胜利。

即使这个因素是他自己。

曾经一次采访问过陆玦什么时候会退役，陆玦笑道：“等我觉得自己拖队伍后腿，队伍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退役。”

当时弹幕全在哈哈哈，因为没人觉得lu神会拖BG的后腿，都当成笑话听。

“其实从夏季赛后半截的时候……他就在犹豫。”邹昀双肘支撑在桌面上, 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托给桌椅, 艰难地回忆, “季中赛回来, 他去青训营亲自挑了小徐。夏季赛打到后面，我和痕迹都劝他上替补，他每次前几天都答应了，到比赛当天又反悔，坚持要自己上。”

“季后赛决赛打到后面lu已经撑不住了，可是常规赛都没上替补，这个关键时候他更不可能让小徐上。世界赛回来之后，他就跟我说了要退役。”

“最后或许是觉得你们新人还没上过职业赛场，又一直留到季前赛打完才走。”

“既然他那么早就开始想，为什么我们一点都不知道？”封畅质问，“不仅不告诉我们，昨晚还正常跟我们一起打训练赛？！”

“对啊！”橘子跟着叫板，“就算我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一个都不知道？小风是为了队长来BG的，叶子姐和桃子跟队长打了那么多年比赛，为什么队长连他们也不告诉？”

昨天晚上打完训练赛，陆玦跟往常一样说了句他要出去了，他们还以为陆玦去基地外面买烟了，很快就会回来。

邹昀叹气：“因为他怕告诉了你们，自己就走不了了啊。”

天知道这段时间他跟痕迹瞒队员瞒得多辛苦，也不知道陆玦还要训练、还要比赛，怎么做到朝夕相处的队友一个人都没发觉。

“我不信！”封畅高声道，“那么久都等了，我刚刚出道，他凭什么退役！！”

“我绝对不信，我要听他亲口告诉我！”说着，封畅已经拿出手机拨了过去，“这个玩笑开大了，你们看着等队长回来我怎么教训他吧！”

整个办公室回荡着外放的机械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继续拨，还是盲音，盲音，盲音。

“混蛋！”封畅大怒，“明明说好来BG一起打比赛！我出道了，他跑了！什么垃圾人品！”

楚叶的眼睛已经红了。

“他去哪了？”楚叶哑着嗓子问。

邹昀摇了摇头。

“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楚叶抬手捂住眼睛，声音哽咽，转身直接夺门而去。

邹昀无奈地看着其他人。

“要是你们担心他不打游戏会饿死的话，可以先放下心。”邹昀开玩笑，“他打职业的时候身价联盟第一，基本不花钱，退役我们还送了股份，你们好好打比赛，就是给他赚钱。”

没人笑。

只有封畅理他：“昀哥，你讲笑话的水平比林九越还烂。”

邹昀：……

“今天训练是训练不下去了，你们……早点调整过来吧。”邹昀说，“他不会希望看到你们为了他影响状态。”

封畅回到寝室。

出道之后，封畅的寝室已经换成职业选手的单间，床头柜依然摆着她跟周少瑜、冉冬他们几个的合影，床头则放着荀沫走之前送她的手作白毛狐狸玩偶。

兜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封畅打开看了一眼，全是其他队的选手在群里问他们怎么回事。

BG一直没人出来回复。

封畅切出群，又点开了陆玦的黑白离线头像，聊天页面依然全是她自己的刷屏。

封畅把手机丢到一边，头埋进被子里。

林九越在外面对着基地里的树发了半天的呆，回到二楼，经过封畅的房间时看见忘记关门，停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