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痕不欲+番外(201)
只要不涉及孩子,他们也有很多意料之外的快乐,比如这一年年尾,美国总会办了一个化妆舞会,盛怀初事先未说,司机送到了地方,她才发现舞池里的人,带着形形色色的面具。
侍者见她没有准备,贴心地拿了一盒面具过来,尹芝随意挑了一个戴上。
片刻后,有人从背后搂住了她,轻轻一吻印在她的梨涡上:“你终于来了。”
第130章 .掷果分香 · 生辰
尹芝被人一抱,吃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幸而认出盛怀初的声音,忍住了。
“放开……” 两人都带着面具,应该不会让人认出来,她是被他的轻挑举动惹恼了。
盛怀初依言放开来,片刻后又牵过她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合着音乐滑进舞池里。
尹芝上一回跳舞,还是在女塾的舞会上,一群女孩儿跳着玩儿的,这会儿被盛怀初带着,也渐渐回忆起一些要领,他是个好舞伴,步子大小远近都迁就着她。
两人渐渐有了默契,揽着她的手紧了紧,身子如愿贴在一起了:“这么久没见面,就一点也不想我?”
尹芝一回想,两人也有小半月未见面了,只含糊应了一声。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他不甚满意,手在她腰窝里迂回起来,酝酿着惩罚她的坏主意。
舞池不大,一点多余的动静也会被人看见,尹芝依旧没答,只学着身旁一个红衣洋女人的样子,侧过脸靠在盛怀初肩上。
他显然是受用了,不再追问,拿面颊在她头发上蹭了蹭,沾染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心随着舞曲荡起来,脚步却渐渐跟不上拍子了,一时嫌彼此脸上的面具累赘,一时又嫌舞池里的其他人多余。
带尹芝来这个舞会,就是想当着旁人的面在一起。这念头有多少荒唐,就有多少无奈,风言风语不好听,他是不怕的,避人耳目,只为她能过得清净些。
社会风气再怎么变,对男人还是比对女人宽容得多。如今的新派人不作兴再讨姨太太,但婚是可以半正式地结上好几回的,也不一定要和原来的太太离婚,称谓上也只有先来后到的差别,平起平坐的多。还有些当权的人更摩登一些,结婚后喜欢上的女子,聘成女秘书带在身边,原配夫人要见丈夫,还得由那女秘书安排时间,唐叔覃便是其中一个。
盛怀初不想那样待她,只能再忍耐些时日,好在他有自己的计划,这样无名无分的委屈不会让她一直受着。
“我年前这一阵会忙,冬天也到了,过两天接你和兜兜去汤山小住,年后再回来?”
他安排了人手在上海保护她的安全,防着经夫人与盛怀兰已是绰绰有余。只是年关将近,难免松懈,总要让她离自己近一些才放心,更何况十几日不见面便如此难熬了,一个多月简直不敢想。
尹芝理由还未想好,便先拒绝了他:“还是不要了,你不是也说了会忙,再者预备着过年,家中应该也有很多事吧。”
盛怀初这半年往上海来得愈加频繁,经晚颐应该有所察觉,她既然从未为难自己,尹芝也知道分寸,不该到人家跟前去添堵。
“你担心遇着人?那小院子在半山腰上,周围很幽静的。”
盛怀初再怎么说,尹芝也提不起兴致,只好又编了不得已的理由:“今年哥嫂提过,来上海过年,春枝的地方住不下,倒还是我那里地方宽裕些,家里头一回招待人过年,想必也不会很清闲。”
她的意思很清楚了,各有各的家,便该各过各的年,盛怀初难掩失落,但这种时候,他是没立场勉强她什么的,去汤山的话题便也放下了。
曲子换过一首,舞步也轻快起来,两人跳完了,身上也起了汗,盛怀初让人把晚餐送去客房里。
澡洗得久了些,没听见门铃,估计那侍应生送了晚餐来,又端走了。
盛怀初靠床上,浴袍在腰间松垮地系着,一边打电话去让人再送来,一边看着她背对着自己把腰间的扣子一颗颗扣好。
浴室的地砖上都是水,已经无从下脚了,不然她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看着。盛怀初交待完,轻轻放下电话,赤脚踏在长绒波斯地毯上,悄无声息来到她身后,把她刚扣好的那颗又解开了。
“诶,做什么?” 尹芝转过头来。
盛怀初弯下腰,下巴搁在她肩上,从半开的领口望进去,好奇她贴身的衣裳换成了什么样的:“你不想去汤山也罢,今天就别走了,陪我说说话。”
“不行……”
尹芝还没说完,他已猜到她的借口了:“兜兜也那么大了,你一天不哄他,他就不睡了?没听说过哪家的孩子这么粘人的。”
老子吃起儿子的醋来,浑然不知地说了一气,粘人的毛病恐怕是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