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丽在旁边说:“必然那助理没告诉他,我中午给楚勋打电话时他才听说。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他怒意,这位楚公子可真是爱惨阮蓓了!”
琛丽嗓音脆亮,说话直爽,一句话让女生们纷纷看向阮蓓。虽然已发酵了几天,可阮蓓和楚勋的恋情在大家眼里依然传奇。
这便又想起昨天校门口,阮蓓对峙梁笙的那番言辞,一时都在等着下文。
于是琛丽毫不意外又充当了嘴替,问道:“不过梁少怎么会出现的,之前并没听说过你们认识呀。”
感觉到周围悄悄支起的耳朵,阮蓓未免误会,便直言道:“他是我哥,父母离婚后各随一姓,几年都没联系过了。”
嚯~大家心头疑惑顿然解开,这样一说就全明白了,都晓得楚勋和梁笙是生意上劲敌,难怪反对呢。
不禁又暗暗佩服起阮蓓,以梁笙在申城铺的偌大场面,阮蓓若去找他,随意一下便能过得堆金积玉。她却自己找小房子,每天奔忙着上学打工,甚至听说还打听了助学金。
但即便这样,也挡不住她和楚勋遇识的缘分。
果然金子就是埋在草堆里也能绽放光彩的。
琛丽惊讶地张嘴:“阮蓓你太深藏不露了,申城顶有名的两大公子哥,最帅最威赫的是你男朋友,另一个是你亲哥。难怪我说你和梁少像早就认识呢,还以为是订下了什么包办婚姻!”
严怡暗自地后怕,还好没把阮蓓真撮合给徐爵兴,否则梁笙是徐爵兴干儿子,之后可就是把每个人都得罪遍。
看来以后不能再随便乱点鸳鸯谱。
她状若关切地笑道:“那后来呢,是楚勋哥把你从梁少家带走的,你们没事吧?”
阮蓓没说楚勋与梁笙动手,无法形容两个高大隽挺男人打架的魔性,只答道:“我是独立的个体,他没资格限制自由,和他把道理说过,应该暂时没事了。”
互相都松了一口气。
没多会儿,上课铃声响,阮蓓便要去小礼堂那边演讲比赛了。
校内淘汰的初赛有二十个选手参加,每人上去演讲三到五分钟,各班抽选几名同学做观众。第一排是评委老师,阮蓓坐在中间位置,她抽到了第九号上台,正好看看前面的同学,多涨点儿经验。
在她之前的是个女校男生,声情并茂朗读了一段名著精彩片段,赢得不少掌声。
轮到阮蓓上台,她穿着白衬衣与黑色半长裙,打蝴蝶领结,素雅而窈窕。她演讲的是关于“碰撞”的命题,诸如文化思潮的碰撞,新与旧的迭代跟进,开明与守旧的矛盾等等。
碰撞这个词,从力学角度,本身就带着摩擦的相互作用力,无论从身体或者意识上,都会产生一种反作用的阻力,本能地排它。但碰撞也是能量的诞生,如钻木取火、两颗火石的碰撞产生火星,从而发现了“火”,产生出更先进的文明。
静止意味着沉寂与消亡,只有活动着的才充满生机。对于新的事物,不该一概压制,而应试着取其精华之处加以利用,生活是,科学与文明亦是。
她的发音是标准伦敦腔,得益于她广州私立中学有着英国没落贵族身份的外教先生。在当下的时代,这种文雅而讲究的发音很容易获得好感。
坐在右边的一名评委老师颇感兴趣地问道:“你这段是摘自哪里?”
阮蓓赧然一抿,应道:“是我自己写的,在找资料时产生的想法,就尝试写成演讲段落。是否有语法结构错误,期待老师指正。”
评委老师点着钢笔头:“没有,我刚在想,好像没在哪里看过这段。写的不错,演讲得也流利,下一个同学准备吧。”
等到结果公布,作为一名入学没多久的旁听生,阮蓓竟然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位脱稿即兴演讲的师姐,也让阮蓓颇为佩服。
顺利进入一周后的复赛,她兴冲冲从学校里出来,准备给楚勋打电话过去,问他约哪里用晚餐。
走到校门口,楚勋早已经在等着了。男人衣品矜贵,倜傥挺拔的身躯,站在那辆醒目的黑底白字“1”字车牌别克旁,好生引人注目。
三点多过来等,放课后学生们路过几拨,可以说全校都晓得打工泡 楚二爷来接外语班女友。
晚风凉意吹着,墨发拂动,他冷俊脸庞如玉。一支烟在指尖空燃着,凤眼眯起看见阮蓓出来,便唤了句:“阮阮,过来我这。”
近五点钟,虽然学校放学已走得差不多,但小礼堂出来的也不少人,一时都纷纷艳羡地望向阮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