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蓓浅白衬衣与短裙,扎着马尾辫,画轻淡妆。她的衣饰比之前讲究不少,但严怡她们并没感到意外。阮蓓虽然勤工俭学,气质却婉韵,她们知道她家是广东开商铺的,母亲也曾是戏班大小姐,中学在广州读私立。兴许这期间费用到位,周转好了起来呢。
严怡上下打量,唏嘘纳闷:“是闺蜜眼里出西施吗,怎么才一周未见,只觉阮蓓你更加美了!你不知道,上次舞会后好多人向我问起你,有要电话的,还有打听你是否名花有主。我想着你应该对此讲究,都给推搪了。唔,我们蓓蓓小姐果然受欢迎,下次办舞会,你可要常来,利用这些机会多结交人脉,也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了!”
严怡自是不知道阮蓓在和楚勋恋爱,那可是堂堂冷凛如霜的楚二爷,爱情荷尔蒙滋润,常会使得女人变美。何况以楚勋的那般宠法,更何论了,阮蓓口红涂得淡,红唇却润泽芳菲,肌肤似雪花无瑕。
阮蓓当然得瞒着这一事,之后曝不曝光随缘,可眼下她还未做好准备。以楚勋赫赫威名,谁晓得会掀起哪些轩然大波,她还只是个旁读的女学生。
阮蓓忙谦虚道:“怎有那样夸张?我都提早走了的。应该是你们给我上的妆容和裙子点缀的,任谁穿了都好看。”
秋晶撇嘴:“喂,不许故作谦虚啊,你怕是不晓得你都上娱乐报纸头版了。就上周刚出的,和楚二爷跳的那曲舞被拍到照片。话说,当时吸引了多少目光呀,若非楚二爷不近情]事的作风,只怕都要觉得你们天生般配。不信你看,我给你带来了!”
云菲菲连忙瞪视,秋晶说话向来直来直往的,别口快惹得阮蓓招麻烦了。
枫帮的眼线就像空气般随处可在。
!秋晶蓦地改口,说道:“啊,不是,我只是比喻你舞跳得好,没别的意思。”
阮蓓不知楚勋和枫帮那层将定未定的关系,在她眼里,楚勋就是个段位了得,莫名无人敢觊觎的角色。
诧异道:“怎么了?”
云菲菲嘘声说:“好心提醒你下,申城没有人敢招惹那位爷,他官贵钱权皆有交扯。尤其女人,大明星都距着他几分。秋晶是怕给你惹麻烦,你就当她刚才没说。”
可是,那天这位爷还给阮蓓亲手洗水果了。
阮蓓心底悄然漫过甜蜜,她能感知到楚勋也是首次,却又诧异他后面的熟稔。在最初时他有过一瞬的仓皇和执着,但很快他后面便操盘全局起来。对她的疼爱贯彻心扉,细密的汗渍在缱绻的拍击中把彼此融合。
阮蓓因此便不再质疑,楚勋大概是真没有女人的。她安稳下来,接过秋晶的报纸。
《申娱周刊》卖得贵,版面和纸质排版都甚为华丽,普通市民平日一般舍不得去买。
拿起来摊开,看到上面的自己,竟被拍的漂亮得陌生。她记得那晚她对楚勋故作冷慢,怎的照片里眼睛看向他像有星耀,当时都没发觉。而楚勋侧脸的柔光,应该也是专注的。
如此一篇宣传,只怕梁笙早晚会知道了。阮蓓也不怕,反正早都各过各的,她不搭理他就是。
阮蓓喜欢这张照片,叹道:“我一点也没料到会上报纸。当时总踩到楚勋,才和他跳了这么一段。”
咦?怎么楚勋二字从她口中唤出来分外自然而然。
秋晶稍微纳闷,见阮蓓浑然未觉,只怕是根本不知道他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吧。
安慰道:“放心,那位记者识相,没拍他的正面。这份报纸就送你留个纪念好了。”
正和阮蓓心意,阮蓓谢过收下。
严家授意的文章,严怡自然不意外。
托起阮蓓的手,亲昵道:“头一次参加舞会就上头版,我们家的舞会只怕更受瞩目了。对了,那位徐叔叔你可还记得?周末见到我还问,怎么没去美容会所,说他都打好了招呼人没去。不如我们几个这周六一块去吧,正好做个头发。”
说到贝丽美容会所,云菲菲和秋晶立刻激动起来。贝丽的档次之高,一般除了上层的官贵太太,等闲中产人家都不一定沾边,连忙点头附和。
阮蓓并不记得什么美容会所了,只隐约记得有个四十来岁拄拐杖的儒雅男人,走路微瘸腿,还是个慈善家。
楚勋这几天要忙着筹钱,正好没空见面,她想了想就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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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课后,阮蓓中午照常12点至一点半去赵太太那边,整理架子上的书目。
阮蓓比她的儿子略小年纪,赵太太晓得女孩还在读书,勤工俭学,更多了几分喜欢。阮蓓过去,桌上总会准备点心,时而奶昔,时而是切好的水果,又或者问阮蓓聊些楚勋的事儿。问得话题倒也浅,譬如喜好,譬如外面的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