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不觊觎枫帮的那把交椅,男人隽脸上写满真诚。
龚彧绷紧的弦松了一松,听得较为舒适。人怎么可能没有野心呢,奈何他再尽心,在老爷子眼里也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楚勋哪怕十天半月来一次枫帮,可人年轻,有家底有手段谋略,还得亲事青睐。
他立时换了副温和口吻接着道:“这些眼下都不是最重要,客气的话咱们先不用说。徐爵兴利用干儿子梁笙和洋官员的交情,打算靠人情笼络,背后给的好处自然也不会少。老爷子这次的意思,就是直接砸钱。他砸人情,咱们就砸钱,比他砸的人情加上好处还更多。如此一来,少不得阿勋你这边也要出上一份力。”
楚勋浓眉微蹙,豁达道:“应该的,老爷子当上首董,是德高望重众望所归,对我们各人都有照拂!”他修长手指轻弹烟灰,玉瓷盏里粉末散开,“彧哥需要多少开个口。”
龚彧支起手臂:“老爷子这两年,倒腾股票,被套牢了不少。他的意思是砸二百万,阿勋你这边出个大头一百一十万,老爷子拿五十万,剩下四十万从银行贷款。你放心,这个钱你出了,等当上首董后,每年的分红可以让你从中分利。有老爷子泰山坐镇,那梁笙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之后你生意自能做得稳。否则,如果让徐爵兴当上了,时任五年,各人的下场就不好说了。”
楚勋听得暗自沉敛,一百一十万,施老爷子竟让他一个外人出这笔大份。
施尝践此人老谋深算,楚勋和他打交道至今,知他做事必要十拿九稳的。他偏宠小千金妍馨,对楚勋分外依仗,一则看重的是楚勋相貌、身家、能力,还有那些等闲人够不上的勋贵一层,譬如祺老公爷。却并不在人前公然提及,也不予身份确定。其实还是在等,不排除有身家一般,但更狠更有能力的,老爷子自己就是从普通的点烟马仔一跃翻身上去。
这次一百一十万大头却问楚勋出,想来有试探他诚心之意,毕竟这笔钱若问别家借,也不难借到。再有,用钱与楚勋绑到一条利益船上,那么也就是对楚勋的认定了,他给,就证明对枫帮和妍馨的诚心。
楚勋原本对情感无谓,倘若成婚,他所付出的是责任。但他需要枫帮背后的能力。
先勿论有没这钱,楚勋给总会给,但不能说拿就拿。轻易拿出,他的家底深浅可就易被探出。
一时只做踌躇道:“怕是有点困难,彧哥也知道,我手头那几间公司和娱乐]城,明面上流水走得高,实际能周转的现金有限。刘家我大哥那边的股份,我也只能算享利,但没有独自处理的权利。”
龚彧略感意外,又不意外。这二三年下来,楚勋的克谨周到,必然经得起试炼。但也证明他的确是个做事城府慎重之人。
他笑笑说:“阿勋不是最近,刚远洋邮购了一辆宾利和别克。”
整个申城,能开宾利的超不出三个。据说最高时速超过120公里。倒不是那些财阀买不起,而是大众并没打算入驻国内市场,他却是花了大代价跨洋弄来一辆。
楚勋勾唇,含蓄道:“让彧哥笑话了,这钱再贵也就二三万。你也知道我就这几辆车,其余没别的爱好!”
龚彧点头,深以为然:“这倒是。老爷子也体谅这一时的周转,但我们都明白,此事绝不能让徐爵兴得逞,否则往后几年,我们做事缩手缩脚可想而知。短痛割一些钱,长远还是划算的,送出去的钱早晚都能收回来。”
“阿勋你这些年的表现,老爷子都看在眼里。竞选过后,佰虹门的分红会让你参入股。另外妍馨还有半年多不到一年就回来了,你为了她恪守枯等,老爷子最明白。年龄也差不多,到时就把事办了,之后枫帮,那还不是有你一半的家业?这些话,老爷子不出面说,由我代说,还有这几位帮头和辰佬作证。”
楚勋现在心里完全没别的女人,他甚至记不起只见过一面的施妍馨是何模样。
他往沙发一倾,应道:“不是还有两年才毕业,就把学上完再说,何须着急。”
两年后,他和阮蓓正好也不知道会如何。
龚彧自然也不太乐意妍馨和他结婚,没结婚楚勋在枫帮的地位就没名正言顺。
嘴上关切道:“老爷子体谅阿勋,总归年纪二十多,不能只这般枯等。这次是妍馨在外面闹别扭,说想回来休学一段时间,老爷子就让她抓紧时间把婚事办了。她自然不乐意,说见都没见过,怎么结得了婚。我想的是,她若回来,见了楚二爷你的气度,怕是痴心得都不想再出去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