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嘛,郝太太最见不得年轻俊俏的男人这样,平时看个电影海报她都眼花半天。更何况还是有钱有势的。
接连地推搡阮蓓:“快呀,人家公子都说只要一碗粥,胃难受担心出人命的,去煮点粥化一化。”
阮蓓还没被搡动,男人已经抬脚上楼梯,她只得把楚勋带到了自己房里。
她住在二楼和三楼拐角的亭子间,打开门就是狭窄的卧室。迎面是她一米一的小床铺,浅绿色的满天星床被和枕头。旁边小桌台摆了镜子等小物,三十几厘米小衣柜,在墙和柜之间系条绳子,用来挂衣物和毛巾。书则是摞在枕头旁。
虽然几平米,却收拾得干净而温馨,弥散着她特有的淡淡花茶香。
男人一入内,似把空间都占去更多。阮蓓也不窘,大方说:“只有一把矮凳,你坐在床沿吧。”
楚二爷脾气温和,脸上虽仍有被耍弄后的冷凛。他把外套搭在她床架,睇见她桌上有个木质相框,照片是个圆脸的戏装少女,一双杏眸画了眼线,挑着灵动的魅惑。他问:“这是你?”
阮蓓答:“是及笄时候照的。那时还有婴儿肥。”
他噙唇笑:“现在也有。”刚在楼下说过直白的虎狼之言,什么情-欲]盛的,转头他又复了一贯的清贵疏雅,让人放松。
这个男人收放自如。
阮蓓不理他,舀了两把米去煮粥。
门外走廊的小煤炉可以生火,还有水龙头,用起来挺方便,平时她也经常自己煮捞点儿青菜米面。
楚勋抓过阮蓓的英语课本,里面有她做的笔记。字迹娟秀而冷柔,亦如她的人。
他饶有兴致翻看几页,又拿起新买的电影画报览阅。
等阮蓓煮好粥进来,看到楚勋已经仰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自从被弄去委局,直到放出来这几日,楚勋接连没真正熟睡。这房里女人的清婉酥香,莫名带来踏实感,竟合眼睡得相当安逸。
他的眉骨深刻,鼻梁高挺而唇线分明,仰躺着的喉结耸动,愈发勾出那抹叫阮蓓危险的蛊惑。
“粥端进来了,起来喝吗?”她没扯醒他,便把旁边的被子盖上一角,自己坐在床沿看书。
楚勋听见纸页翻动的窸窣响,睁开眼醒过来,问道:“几点了?”
阮蓓看看手表:“近一点半,我把粥给你晾好了,你吃了走。”
是香稠的米汤,刚好不温不凉,喝下去中和打工泡 舒适。
楚勋把碗放回小桌上,瞥了眼刚才躺过的她的床被。厚薄匀适的松软,浅绿色碎花像春天,她应是个擅懂宠爱自己的女人,任何环境也归置得舒心惬然。
男人目光还有着初醒的迷离,显得温眷而缠绵。阮蓓站在床边,白皙手腕上细银镯子发出轻盈叮响,窄小的空间挤得不剩下多少距离。
那种软腻的炽焖感袭上心头,他伸手环过阮蓓,把脸贴近她道:“还想怎么虐我?说。”
阮蓓哪知道,楚勋从遇见她后心力憔悴的挣扎,只当说的是今晚黄米尖椒。
肌肤上感受着男人英挺的脸廓,她淡漠地含唇:“可我给你煮了粥。”
呵,楚勋听得戏谑无语。她是不知道么,唯一敢在他楚二爷头上耍弄的女人。楚勋却纵着她这份胆大,缴械投降,求祈似的深吸气:“今晚不回去了,想和你一起!”
阮蓓颤了颤,只觉腰后被他箍得深情。下意识囊开说:“不同意,喝完了就回去,我还没想好答复。”
怎知他手没松,这般一攮却蓦地贴更紧。锁骨下的沃美栽进他眉心,楚勋记起洗脚房的一幕,她轻咬的唇,破口的嫣红。他俯瞰,捏起她下颌对视:“不影响你做决定。”
从来没求过女人,只有投怀送抱被冷拒的。当他决定沾上谁时,开始与过程并无区别,她都必然归他拥有。
四目互相凝看,他薄唇先贴近她鼻侧浅淡的雀斑,阮蓓哆嗦,没想过他会先吻这里。忽而滑下去,咬住她翘娇的红唇胶着在一起。
那么甜津,楚勋有瞬间的空茫,但顷刻抛掷殆尽。阮蓓毫无防备,不听由使唤地仰颈,顺着他回应。男人的唇温凉,起先是适度收敛,空气中发出轻响,逐渐地他愈浓烈起来。
就是那股危险而强势的蛊惑,阮蓓瑟瑟踮起脚尖。
她刚才本已换衣服准备睡下,被郝太太拍门,长发便松软地用娟丝扎系。楚勋挑开它,青丝如瀑布散开,修长手指解开阮蓓的小扣,把她半袖粤式居家裙堆到腰上。他手掌捻过分分寸寸,逐渐寻到了前面来。
一丛无与伦比的绽放牡丹,弥漫着春日焰夏的靡香,仿佛从未照见过阳光。比楚勋在娱乐场看到的所有都要尤物,没有筋骨般,柔晃得人心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