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有山:“你这语文咋学的。”
“就是想不通。”
周有山提了个醒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一个男生的愧疚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升华为爱情,懂吗瘪三?”
李寒:“…………愧疚?爱情?”
周有山指了指陆巡。
上课铃响,李寒一脸愣愣的回了座位,琢磨了大半天,老陈叫上课回答宋朝的重要历史事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却在下一秒,想起去年的一些小事,忽然看向陆巡。
老陈:“回答问题,看什么呢。”
陆巡将笔咬在嘴里,闻声抬眼。
李寒忽然慢慢偏头:“难怪。”
老陈直接敲了敲李寒的手,李寒疼的呲牙咧嘴:“老师您轻点,真疼,那不会就是不会嘛。”
周有山差点笑出声来。
李寒这孩子是个大喇叭,不出一会儿,到了下午的时候连小雨她们都知道了,甚至一度惊讶到,好像地球要毁灭了一样的程度,但是都没有人敢去陆巡面前质问。连小雨只是和齐玲说了两句,气哄哄的,下了课就去找梁冰了。
等连小雨一走,齐玲趁机去了一趟二楼。
许念正在和姜荷比赛,看谁先算出答案,在看到齐玲过来找她,还是有些意外的。不在一个班之后,她们很少有交集,别说在学校碰不到,就算碰到也不怎么说话了。
她们站在(2)班门口。
齐玲犹豫道:“你还好吗?”
许念:“挺好的。”
齐玲:“那就好。”
许念:“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齐玲支支吾吾半天,说:“我就是路过,看你一眼,上学期等我身体好了回学校,你都已经回(2)班了,咱俩都没怎么说话。”
许念笑了笑:“我们还在一栋楼。”
齐玲低了低头:“那不一样,以前还是同桌的时候,很多题我不会的,也能问你,现在都没得问了。”
许念拉了拉齐玲的手,说:“没关系,以后你可以随时来(2)班,晚自习待这也可以,要是你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去外面。”
齐玲也握着许念的手,轻轻笑了笑。
许念轻声问:“怎么了?“
齐玲鼓足勇气道:“你最近要小心一点。”
许念没听懂:“啊?”
齐玲:“我们都知道陆巡追你的事了。”
许念偏了偏头。
齐玲没再停留:“总之你注意安全。”
说完就跑了。
许念在那站了很久,一直到晚自习的铃声响,才回了教室。那两天她照常上课,晚上总是等学校都寂静了才离开,然后一个人走去车棚,骑车回家。一直到星期四的晚上,她走得很晚,只有学校的路灯亮着。
车棚里只有她的自行车停在那儿。
许念走过去推车,车链子断了,但她并不觉得意外,依旧把车子推出来,走了一会儿,刚好走到操场的台球案子旁边,看见一个绿色的身影。
梁冰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们曾经很多次在(22)班见过,但从来没有说过话,那时候梁冰总是靠在陆巡身边,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梁冰堵在她面前三米处,说:“我一直在想他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子,才能这几年都对我的靠近无动于衷,后来知道是你,我非常不理解。”
许念平静的看着对面的人。
梁冰:“毕竟他当初那样讨厌你。”
许念慢慢肯定了心里的想法:“去年冬天有一次,我的车也坏了,就像今天这样,都是你弄的吧?”
梁冰:“只是给你一个教训。”
许念:“就因为陆巡?”
梁冰没说话。
许念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相机,说道:“刚才你所做的一切都在这里,如果我把它交给教导主任,或者新校长,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梁冰眼神慢慢变了。
许念一笑:“我在(22)班的时候,连小雨没少给我使绊子,但她不值得我去浪费时间,你比她可怕多了,她至少亮了底牌,你却是在背后,让人防不胜防。齐玲上次摔伤你记得吧,如果当时我是出了校门在马路上摔的话,你想好能接受的后果吗?”
梁冰咬了咬牙。
许念:“就算没有人知道是你,但你这一辈子,都将会永远活在恐惧和挣扎里,我说的是永远。”
梁冰不再说话。
许念不再说话,从梁冰身边走了过去,她推着车走得很慢,这个时间也找不到修车的店,等到回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许志宜已经到家,问她怎么回来这么晚,她说链子坏了。
许志宜拿了工具去给她修车。
许念还穿着校服,端着热水,坐在屋檐下,她想起从前院子里欢声笑语,妈妈会做好她最爱吃的豆花,教她骑自行车,和许志宜商量今年暑假去哪儿旅行,会问她:“我们念念想去哪儿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