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橙按着他的肩,掉入男人漆黑的眼眸里。
幽深,恣狂,像个狩猎者。
她先一步退缩,一口优雅的播音腔:“能干大事,嗯。”
秦则崇颠了一下她,靠近她的颈项,灼热的呼吸气息喷洒在细嫩的皮肤上,引起几不可见的战栗。
“其实小事也能干。”
他的唇近在耳侧,明晃晃地擦着她的耳廓,沈千橙的耳朵很快就泛上粉色。
她稍微躲开,往后仰了一些,男人就顺势而为在她的颈窝处细细密密地吻着。
睡裙的吊带被他的黑发推搡至一边,滑落下去。
这话一出,沈千橙惊得提醒他的话都带上了江南调:“不要这里,我要上镜……要早起……”
于是箍在她腰间的力道开始收紧。
好似焰火被点燃,很快炸裂开,愈演愈烈,将她燃烧。
-翌日清晨五点,闹钟响起。
沈千橙拉过绒被盖住脑袋,妄想继续睡下去,还没躺两分钟,被外有人说话。
“你要迟到了。”
沈千橙含糊不清地回答:“迟到就迟到呗,最好辞了不上班。”
这一句之后,她猛地坐了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住了,所以刚刚是秦则崇在说话?
外面天色蒙蒙亮,沈千橙用被子裹住自己,看向不远处的男人,这人还真是有精力。
前天只睡四小时,昨晚又做床上运动,半夜才睡,今天还比她起得早。
夫妻之间禁止内卷。
沈千橙恶意揣测:“你一个老板起这么早,难不成要去监督员工们迟到?”
变态资本家。
秦则崇眼神凉凉:“我没那么闲。”
沈千橙掀开被子下床,嗓音侬侬,再度揣测:“年纪大的人觉少?”
秦则崇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有病才起早。
再度睁眼时,眸光罩住还没意识到自己春光乍泄的人,抬唇道:“想知道答案?”
“现在就可以。”
沈千橙察觉他扫视的目光,环住胸口,警惕看他:“算了,我不想知道。”
秦则崇好整以暇看着她。
沈千橙对着镜子看了眼,脖颈到锁骨都很干净,没有一个草莓印,她正放松,往下一看,牙疼了疼。
这男人听话是真听话。
别的地方是一点也不放过。
沈千橙今天穿的是件浅绿色的西装,精心设计后微微荡开的衣摆,搭配包臀裙,格外春天。
今天搭秦则崇的便车。
沈千橙不熟悉京市的路:“你送我,顺路吗?”
秦则崇说:“顺路。”
真正年纪大的管家又起早,欣慰地看着女主人和男主人一起出门,露出笑容。
-临出发前,沈千橙把藏起来的“电动笔”送回了秦则崇的书房,然后又拿了支真正的笔。
乐迪的奶奶上世纪是享誉国际的大明星,收藏的珠宝和小玩意很多,这次拿出来的几乎都是孤品。
沈千橙考虑拍卖会不能太冷清,十分不舍地只圈了十件自己喜欢的,然后打算再删减一部分。
“画圈的是不要的?”身旁响起一道声音。
“怎么,觉得多了,你买不起?”沈千橙故意顺着他错误的猜测。
“惊讶你没全要。”
莫不是觉得她是个贪婪的人,沈千橙直接把手里的笔丢过去,没好脸色:“起西伐。”
这句方言好似不难懂,秦则崇通过拼音,猜测这三个字的意思是——去死吧。
面前的女孩子来自江南,无论容貌如何妩媚,也能偶尔散发出娇纯的气质,慢悠悠的温柔。
是生气,也更像娇嗔。
秦则崇在四九城里生长,是截然不同的环境。
他嘴角微翘,重新回答她的上上一句话:“管够。”
言下之意:全要他也买得起。
沈千橙感觉语言不通还是有好处的,看,自己骂他,他好像也不生气,还这么大方。
她自己有钱,但他这么直接说,也知道他言出必行,她还是很心动的。
沈千橙音调温婉许多:“你见过谁家拍卖会只有十个拍品的,这拍卖会还能开下去。”
秦则崇语气不在意:“都圈了,正好省了去当个拍卖师。”
“……”
真是个好想法。
沈千橙转了话题,陷入选择困难症:“我觉得我选的还是多了,得减几件。”
秦则崇瞟了眼她的指尖,以及重复来回翻动的几页。
-到电视台大楼时,天色依旧昏亮,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员工都还在家里睡觉。
沈千橙今天早了十来分钟,上楼都没碰到别人,刚到目的楼层,手机微信响了几声。
是好友乐欣发来的消息:【我听乐迪说,秦则崇连车都不借,差点让你打车回去?这么过分,抠门!】
正主刚刚还说钱管够,沈千橙觉得很有必要替他澄清:【不是,你误会了。】